听说净明院曾监院带着一大帮道士登门,任县令连忙迎了出来。在衙门前见了这阵势,心里就是一突噜,气势立马矮了三分。
他一边暗自思索自己哪里得罪过曾监院,一边陪笑着道:“今日刮的哪阵东风,让监院大驾光临我石泉县衙,实在是有失迎迓,有失迎迓啊!”
曾监院迈步进去,道:“去你衙门里说。”
任县令忙亲自引路,来到花厅中奉茶。
赵然暗道,看样子这位曾监院在石泉县很强势啊,竟然把堂堂县尊排挤得如此卑微,有如老鼠见猫一般。
净明院方堂来的一众巡查们都守在厅外,只曾监院和赵然、几位执事进去落座。任县令见状,说起话来都有些不大自在了,心里更加虚的慌。
曾监院礼貌性的品了口茶,向任县令介绍:“这是谷阳县无极院的赵都管,也是华云馆修行的修士,是我好友,更是咱们石泉县出去的高道。这少年是赵都管的族中堂弟,我今日是陪赵都管来的。”
任县令忙拱手道:“原来是赵仙师,久闻大名了!听说赵仙师是咱们县里赵庄人氏,本县有礼了!这位小友好,也是赵庄的么?”
赵然稽首道:“给老父母添麻烦了。”
任县令问道:“赵都管可是为赵氏族长出首贼匪一案而来?”
话音刚落,曾监院“哈”了一声,拍了拍桌子道:“老任,果然是在你这里?”
任县令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暗道好在自己没有乱来,否则今日怕是讨不了好。
于是道:“前天晌午,赵氏族长将赵明夫妇、连同管家仆婢共计七人绑至县衙,出告他家勾连贼匪。我原本是不信的,但赵氏族长言之凿凿,说是道门巡查已将贼人拿住,确证无疑,便只得先将人收了。昨日先过了一堂,发觉事有蹊跷,便压了下来。因事涉道门巡查,今日正要行文净明院向监院报知此事,公文都写好了,还没来得及发出去……”
说着,任县令唤来屋外伺候的衙役,命去刑房取来一份文书,果然是发给曾监院的,请求核查此事。
曾监院满意道:“老任,你果然为人谨慎,实话告诉你,那几个自称道门巡查的,我这里压根儿并不知情,所谓捉拿贼匪一事,纯属平白污蔑。”
赵然道:“老父母,赵明夫妇是贫道的族叔、族婶,是我这堂弟的爹娘,老实本分,素来与人为善。贫道自幼受他们关照接济,最是了解不过,绝不可能与什么贼人勾结。至于那几个道门巡查,实不知是哪里冒出来的,他们抓走的宋雄,也不是贼匪,而是我谷阳县君山庙的火工居士,贫道这里有宋雄的签押文书,还请老父母明察!”
任县尊道:“赵仙师客气了,原来赵仙师与赵明夫妇有如此关系,本县却是不知,还请仙师恕罪。”接过签押文书看了两眼,道:“看来此事果然可疑!来人啊,去将李捕头找来!”
不多时,县衙主掌三班的李捕头进来回话,就听任县尊道:“速去将赵庄赵四虎一家拘来,今日要开堂审案。李捕头,此事涉及道门清誉,有人冒充道门巡查,切不可走漏一人,若是出了差池,定饶你不得!”
曾监院道:“这样吧,有人冒充我道门巡查,此事不可轻忽,还是让于方主去一趟,李捕头从旁带路协助便可,我们这边都有马,走得快,也不要知会太多人了,以防走了风声,让贼子逃走。”
任县令道:“那就听监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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