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但李云河掌控的玄元观则在执行三都议事这项惯例中做得很好,你可以说他胸襟开阔,也可以说他掌控能力很强,玄元观在方丈道职长期缺位的情况下,坚持执行三都议事规则的同时,能够保证贯彻李云河的意志,这就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了。
所以玄元观的三都既有地位、又有权力,与很多地方都不相同。
都讲主要管的是经堂这一系的事务,赵然以前当过两天静主,曾经在理论上也是这位叶都讲的下属。
这是赵然第一次见这位玄元观的都讲,这老头看上去很儒雅,穿戴打扮不像是个道士,更像是个老学究,或者说是博学的老翰林。
叶都讲坐在书案后,将手中的笔放下,伸手示意让白都讲和赵然坐在对面,微笑着问:“腾鸣怎么来了?”又看向赵然:“这位是?”
白腾鸣道:“叶都讲,今日冒昧登门,还请恕罪。这是我龙安府谷阳县无极院都管、君山庙的庙祝,赵致然。”
赵然起身,恭恭敬敬施礼道:“见过叶都讲,我是君山庙的赵致然,以前曾经任过一段时间无极院的经堂静主,说起来也是您的下属,听白都讲提起您老,心中十分仰慕,故此斗胆前来拜见。”
叶都讲上下打量了一番赵然,点头道:“坐吧,不需那么多礼数。赵致然,嗯,久闻大名了。听说赵小庙祝是华云馆的修士,能来我这里看望我,这是我的幸事。”
这话很不好接啊,赵然想了想道:“叶都讲说笑了,我主要还是庙祝,修士的身份,只关自身的修行,于公而言,还是要听叶都讲的吩咐。您在道经道义上的修为,足以堪称前辈,正是我们晚辈后进学习的楷模。”
叶都讲似笑非笑的问:“你这是实话?”
赵然点头:“确实是实话。”
叶都讲道:“那我便以前辈的名义说道你几句,好不好?”
赵然愣了愣,道:“您请说。”
“既然都入了修行门槛了,就好好把心思都放在修行上……你先等我说完,大道千条,你选其一嘛,这个我知道。你说你的修行在于入世,但我以为,道家讲究的是清净淡泊、远离尘嚣,入世太多、入世太久,都会令道心蒙尘,又如何体悟大道真义?你说是不是?”
见赵然开口想说话,叶都讲摆了摆手,道:“再者,馆阁不干涉十方丛林,这是总观定下的规矩,你做得越多,触碰这条戒律就越重,这又何苦呢?”
话说到这份上,赵然不得不开口了,道:“叶都讲,我虽为华云馆修士,但从来没有打着华云馆的名号,干涉无极院的事务。在公事上,一向都是以十方丛林受牒道士的身份行事、说话。
说起来,我当初入无极院为火工居士、受牒道士,再到静主、方主、庙祝,都没有入馆阁修行,是个名副其实的俗道。只是机缘巧合,立了些微末功劳,才得馆阁看重,赐以散骨丹,得以正了根骨,成了一名修士。但无论从感情而言、从修行而言,我对十方丛林都割舍不下,也愿意为了道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而且我记得,总观并没有下达过任何俗道入了修行后,就必须辞去十方丛林道职的明文规定。这一点,还请叶都讲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