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担心啊……”
老驴过来舔了舔赵然的手心,又跑回潭边继续喝水。
五色抬起头来道:“小道士,你先忙你的去,我们要歇几天,都累了,就不陪你耍了。”
赵然看这几位倦懒的疲惫样,不禁大为好奇:“大师,你们是出了趟远门?得有多远啊,才能把诸位累成这样?”
五色道:“出门打了一架……咯咯……小道士你先忙你的去吧,没事别来搅扰我们,等我们恢复几天再陪你玩,有什么事情回头再说。”
“打架?”赵然八卦心瞬间满值,想要细问,却见这几位都是眼帘半开,迷迷糊糊的样子,只得暂时忍耐下来,转身离去,走前道了声:“那什么……贫道黄冠了啊……现在是龙安府的道门行走了啊……好吧,诸位先睡吧……”
“咯咯……”
“昂……昂……”
“啾啾……啾……”
“嘶……”
“哞……噗……”
“笨牛,再放屁把你的牛角斩了!”
“哞……”
“嘶……”
后园中早已鼾声大作。
赵然本想骑驴走起,但看了这样子,估摸着老驴够呛,便只得骑上庙中的劣马出门。
沿着君山西北线拐上了官道,径直向着龙安府治平武县赶去。
按照路程远近,走君山——平武——青城山,无疑多绕了二百里路,但谁让赵然是下级呢?下级迎接上级,绕再多的路也不算绕。
如今又是四月,平武湖畔杨柳依依,游人如织,府衙街前香客络绎不绝。
白都讲指着平武湖道:“致然来过平武多次了吧,有没有好好游玩过?这湖里的鱼味道很鲜,干脆我们吃完再走?”
赵然道:“以前每次来,都因为有事,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思去逛平武湖,只是路过时匆匆看上一眼。今次过来,时间也有了、心情也好了,却发现这湖周的景致已熟知于心,反而没什么看头了,呵呵。”
白都讲也笑了:“你如今二十七岁,已是县院三都,心情自是很好,我敢断言,用不了两年,你就会主掌一县道院,甚至或许会成为我川省道门第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监院,到那时,心情会更好!”
赵然和白都讲现在很熟,也不怕开玩笑,就着这句话顶了回去:“老都讲,我不可能是第一个,第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监院已经有了。”
“嗯?你说是谁?”
“玄元观客堂门头赵致星,人家如今已在松藩主持一县布道了。”
白都讲这才想起来,叹道:“有些人不能比的,赵致星家里来头那么大,属于特例。”
“哦?他有什么遮奢家世?”
“这事我也是偶然得知,你不要说出去,他是总观赵云翼大都管的儿子。”
赵然怔怔良久,方道:“果然是高门子弟,为人处事配得上高门二字,相处那么熟,我竟丝毫没有看出来……”
白腾鸣已过了六十,自是不能如赵然这般全程骑马,他登上车驾后,车轮转动,赵然骑马在一旁跟随,向着南方的都府前进。
沿着官道走了三天,一路上不曾耽搁,终于抵达了青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