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早,我院中三都前来寻我,说是昨晚有人在互相走动,有人要跟你争座。”
景致摩一愣:“魏监院莫开玩笑,你虽是我师叔,但这个玩笑不好笑。你说有人要争座,那是谁?”
林、魏二人都表示不知,但二人门下道士有好几个都听到了别家道宫修士的议论,却是只言片语,听不太真。
景致摩笑了笑:“有人争座是好事啊,我一直认为自己德才皆有不足,难当此任,若是真有合适的,我愿拱手相让。”
林、魏都连忙表示景致摩太过谦逊,此大任除他之外别人都当不起,一再承诺坚决支持他。
说说笑笑间,几人来到大议事的正堂处,距公推大仪没有几刻了,正堂内已经各依次序坐了上百人,个个都穿着正式仪轨中才穿戴的道袍,一片庄严肃穆。
不停有人和景致摩打着招呼,景致摩不厌其烦的挨个回礼,眼睛则四处搜寻着岳腾中的身影。
见正堂内没有岳腾中的影子,景致摩又挪步出来,终于见到堂后的一处石凳上,岳腾中正和某府的一位三都叙话。
景致摩走过去眼神示意了一番,往跨院行去,过不多时,岳腾中跟了上来,两人找了个无人处交谈。
“岳师叔,听传言说,有人要跟我争座,您听说了么?”
岳腾中点头道:“今早刚听说,不过都是传言,作不得准。”
“传言中说了吗?是谁?”
“有说都府的陆腾恩,有说保宁的宋致元,还有说渝府的刘云风、夔州的薛腾宾,至于杜腾会、徐腾龙之流,就更多了,甚至连黎州姓郑的都在其中。”
景致摩想了想,道:“宋致元才去保宁一个多月,刘云风身患重疾,都不太可能,倒是陆腾恩……李监院之前不就选的他么,此人确为劲敌。”
岳腾中道:“师侄宽心,陆腾恩是夔州紫阳院出来的,能驳他一次,就能驳他第二次。”
景致摩神情凝重道:“还是不可不防……师叔有没有找过李监院?”
岳腾中道:“找过的,李云河、赵云楼都说不清楚,应该和他们没有关系。只要不是他们出面提名,公推大仪就不会有多大的风浪。”
思考片刻,景致摩问:“公推之时,还是老规矩?将要推举之人的名姓写在竹筹之上?”
岳腾中道:“不错,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还是不可大意啊。师叔,我倒是有个主意。”
“你说,只要是我做得到的。”
“师叔是总观任命的监度师,这在师叔的职权之内。陆腾恩此人,虽说年轻,在川省中人脉却广,在公推之时,难免有混水摸鱼之辈,暗中将筹投给他。”
岳腾中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准备两个投箱,分写名姓,一个写你的,一个写他的,若他真敢跳出来,就让所有人都明明白白投筹!我倒要看看,总观选定的人,谁敢不推!”
商议妥当,二人分头返回正堂,景致摩心中大定,脸上微笑更浓。就见正堂内人声嘈杂,三百多名道士俱已到齐,各自三五成群聚在一处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