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河望向岳腾中、周峼和赵云楼三人,问:“各位以为如何?”
沉默片刻,岳腾中道:“我昨夜没有睡好,翻来覆去想这个问题。之前咱们都认为这篇文章是奇谈怪论,我昨天甚至说这位庙祝故作惊人之语。可是思索良久,却发现这些惊人之语竟是完全可行的。不仅可行,而且从根子上解决了曾经困扰我们已久的难题。唯一的问题,就是不合成例。”
周峼点头:“的确没有成例。方法是好方法,就怕朝中诸位阁老犹疑不决。”
赵云楼道:“其所谓双重领导,倒也并非没有成例,这八年来,川西诸府既遵川西总督府军令,又遵布政使司之命,这不是双重领导是什么?赵致然所言,不过是更进一步,跨了道门和朝廷而已。只这打破身份隔绝,授予官吏道牒,的确是没有先例……”
周峼笑道:“不如打破得更彻底一些,我川西总督府也拿出军职和官职来,授予道士也好。”
岳腾中道:“文中也说了,此为特事特办,特区也。我以为这两个字很好,非省、非府、非县,不为朝廷定例,若行不通时即可随时裁撤。”
议论了一阵,三人渐渐收囗,都望向李云河,毕竟他才是整个川省的主事之人。
李云河沉吟良久,开口道:“成例成例,为何我们一直纠缠于此?做任何事情都要去故纸堆中翻检一遍,看看是否符合成例?找不到的,哪怕再好的治策,我们也弃之如敝履?要是都这么做,那六百多年前,先辈高师们如何开创的庐山坐论,他们的成例又是哪里来的呢?”
停顿片刻,待几人思考了一会儿,李云河继续道:“如果事事依照成例,就不可能有当年的庐山坐论,没有庐山坐论又哪里来今日上下有序、职司分明的道门体制?哪里来六百多年国泰民安的大明天下?我意,红原特区一事可行,如果诸位没有意见,便以玄元观、提调署、总督府名义汇同行文,上报总观和内阁,诸位以为如何?”
在座几人中,李云河地位最尊,他发了话,当然要以他的意见为主,当下,几人分别拟文。
岳腾中以提调署名义,起草向庄署正发送的公文,拟递交简寂观下观。
赵云楼拟文,将发回玄元观,待玄元观都厨和都讲会签后,由李云河用印,也将同报简寂观。
周峼则以川西总督的身份,拟行文京城内阁,同时抄报川省布政使司。
几份文书很快草拟完毕,几位川省大佬很快签名用印,然后以飞符发了出去。剩下的,就是等消息了。
到目前为止,一共上报了两个建议,其一是松藩卫设立道宫,级别比照玄元观三都;其二是在红原设立特区,该道院同时代行县衙职责。
之前总观和内阁令玄元观与提调署、总督府一起商讨解决办法,其实已经等于将处置权交给了这三大衙门,尤其是玄元观来定夺——因为公文中已经明示:红原地区并入松藩卫,归玄元观辖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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