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金波拍卖行详情的,我们上一次的书画拍卖专场上,银州名师东武子同样尺寸的山水画作,明觉大师记得么?”
明觉点头:“贫僧去看了,记得。”
赵然道:“同样的尺寸,东武子的画作拍出去四百两。但以我观之,其中的灵性绝对不及这两幅。若是拍卖的话,有两种方式,其一,方丈以原名相署,我敢说每一幅的起拍价不低于五百两,最终成交价无法预测。”
这是要借用方丈佛门菩萨境高僧的名头,智诚和明觉都同时摇头:“不妥。”他们只是想知道画作的水平,并不是要靠这个搂银子。
赵然道:“那就只能取个笔名了,不过虽说无名,但手腕上的笔力摆在这里,作者的胸中丘壑也高人一等,这样的话,起拍底价应在二百两上下。”
二百两银子起拍,这意味着作者的水平在夏国属于一流的,明觉当即表态:“师父,要不就取个笔名,请陈施主在拍卖会上拍一次试试?唔,笔名干脆叫禅堂主人?”
老方丈手指明觉,失笑道:“你这徒儿!”却没有拒绝,这是答应的意思了。
老方丈又向赵然道:“成施主对画作很有眼力,不知是否雅擅?”
赵然有求于人,当然不能拒绝,但他擅长的是书法,虽说书画一家,但其中差别是很大的,要拿出来的话,肯定入不了方丈法眼。稍一思量,有了,拼功底拼不过,咱就玩创意呗。
当即道:“平日也算爱好,但比不得老方丈这般精善。方丈可能听说了,成某和山间客是至交好友。去年来夏国营生之前,曾与山间客一起品味书法月余,他当时尝试了一种新的画法,成某觉得还算有趣,便演示给方丈看看。”
听说有新画法,方丈果然意动,明觉忙去窗前的大桌处铺纸研磨,调兑色料。
赵然简简单单取了杆画笔,在墨汁中调兑了一些赭红,沉吟片刻,手腕一抖,就在白纸上刷出一片浓墨来,然后稍稍以中锋将浓墨搓开,形成一顽石的形状。
这一起笔,令明觉大皱眉头,这哪儿是什么画啊,分明是淘气孩子涂鸦。旁边的智诚方丈也微感失望,但仍旧含笑看着赵然继续在纸上涂来涂去。
就见赵然整个身体似乎都在跟随着那支画笔,在画纸上纵横来去。看了一会儿,明觉忽然心生错觉,觉得这位成施主似乎和笔融为了一体,他就是那支笔,笔就是他。
过不多时,赵然完成了画作。就见一块顽石之上,站着一只仰头向上的苍鹰。无论顽石也好,苍鹰也好,都是寥寥几笔,一点都不精致圆润,一点都不像!
明觉本想说两句玩笑话免除赵然的尴尬,却看着这幅简单的画作怔住了,只觉这只苍鹰似乎有神,形态中透露出来的那股子孤傲劲,竟然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悲壮感。
看罢多时,望向师父智诚,老方丈眯着眼睛看了半天,良久,叹道:“这是什么画法?”
“泼墨写意,山间客说是自己画着玩的,入不得方家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