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冰袋冰敷眼睛的伊浵,“夫人,已经到了。”
“这么快?”在寿宴上,那群吸血鬼会不会上演分食活人的恐怖戏码?虽然她不是被吓大的,却真的被吓怕了。“……我的眼睛还肿着呢。”她忽然没有勇气下车。
在渊正要开口安慰,伊浵就听车外十九皇子花煞的惊喜笑声传来,那爽朗青涩、如十五六岁大男孩的声音,实在无法叫人想象,他其实也是个性情凶残的吸血鬼。
“皇兄,寿宴就要开始了,你怎么才来呐?我倾国倾城的皇嫂呢?怎么没有和你一起来?”
花暝司在外面?伊浵顿时周身僵硬,坐在原处,更是不想挪动。
随即传来的,的确是花暝司难得温润、难得正常的声音,“影儿在马车里,怕你府里的人会吃了她,所以不敢下来。”
这会儿,他的可怕全然不见,成了亲和地兄长。伊浵不禁佩服他伪装的能力。
“我还以为皇嫂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奇女子呢!若不然,也不会爱上我们怪性情的皇兄。现在看来,竟是我错了?!”花煞玩笑着,走到马车旁,敲了敲车厢,“皇嫂,既然来了,就别躲着了,皇嫂放心,我的皇子府虽然不比皇兄的亲王府华美,却更舒适,而且,我还特意为你准备了蔬果佳酿呢!”
前来贺寿,反被寿星如此哄劝,她这个做客人地的确该无地自容了。伊浵无奈叹了口气,硬着头皮步出车帘。
惊鸿一现般,她身着浅橙色装扮地姿容,让整个黑夜赫然一亮,天上的星月也为之黯然。
在渊管家周到的为她在店铺里选了十几套衣袍,大都是红色,紫色,宝蓝,紫红等扎眼的搭配,为的是匹配花暝司那身妖艳地紫红礼服。
这身浅橙色衣袍是她自己选的,于那家店铺里,是最简约最不起眼的,正巧也是她喜欢的风格。
殊不知,这蝶袖束腰,修身剪裁,温婉出尘的颜色,正衬托得她肩如削成,腰如约素,飘逸婀娜,犹若仙女。
橙色蛟绡纱衣下,内衬绣着幽兰的白色锦袍,举动间,那兰花明灭闪烁,仿佛要从纱下开绽出来,叫人移不开眼睛。衣袍与云髻上簪着的兰花步摇交相辉映,本就绝美的鹅蛋脸上略施脂粉,一枚银白的兰花钿,在眉心闪耀着,俏颜愈加楚楚动人。
花暝司挣扎着从她身上收回视线,见门前迎出来的所有人都怔怔瞧着她,不禁轻咳了一声,上前伸手,扶住她的手肘,却还是乱了心神,忍不住又探看她那双妆容精致的凤眸。
她刚刚大哭过,这会儿还潋滟水光,面带忧色。
她这我见犹怜的神情,凌迟了他的理智,在她双脚踏在地面的一瞬,他伸手环住她的腰际,把她带入怀中,勾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下去,满足自己蠢蠢欲动的贪婪私心。
只有这一刻,他确定,聪明的她不会推开他,不会嫌恶他的拥抱和吻。
她为了她的阿斯兰不被血族威胁,一定会卯足了劲儿,陪他演完这场戏。
这个吻看上去不急不迫,由浅入深,缠绵悱恻,俊男美女旁若无人,佳偶天成,没有人出声惊扰他们,都看得近乎痴迷,院子里的客人也都被大门前的异样吸引,不约而同走出来……血族唯一的亲王,不羁的恶魔,终于被女人拴牢了,大家岂会不好奇?
伊浵却早已怒火中烧,手扣在他的腰间,尖利地指甲狠狠地抓挠他,却也无济于事。
她猫儿似地挣扎,让他邪魅的眼底漾出笑来,按在她脑后的手和缠在她腰间的手臂越是用力,身体紧贴这她的娇躯,强硬滚烫地欲望于渐暖的身躯上突兀地吓人,顶撞着她的小腹……
伊浵被吓得六神无主,“嗯……嗯……”这该死的吸血鬼,下流胚子,到底要做什么?他……他不但如此强硬卑鄙的吻她,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起了反应?他不会是要在人前强~暴她吧?
她狂怒地嘤咛抗议,越是刺激得他激吻疯狂……
“十九,皇兄就快憋不住了,我看,你还是给他和皇嫂准备客房吧。”十七公主花穗姬巧笑打趣。
直来直去的花煞把这打趣当成了好建议,“呃……呃……对,对,对,瞧我,只顾了看好戏,都忘了这事儿。”
“哈哈哈……”所有的宾客都忍不住为花煞地的较真笑起来。
花暝司适时结束这变了质的一吻,把伊浵环入怀中,巧妙遮掩住众人的视线,轻拍她的脊背,为她平息不太顺畅地气息,更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羞恼脸红的神情有多可爱诱人。
强烈地羞耻让伊浵眼泪又冲上来,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坚强。花暝司毕竟从狼人手上救了她,就当是扯平了,若再有下次,她一定趁着他睡着时,将他碎尸万段!
“十七刚才的主意甚好,今晚本王就和影儿留宿在这边。十九,你去准备客房吧。”
“是,皇兄。”
宾客们见花暝司拥着伊浵拾阶而上,忙都收敛了笑,纷纷跪下请安,并参见伊浵这位身份特殊的亲王夫人。
虽然花暝司不曾宣布伊浵的身份,他们早在他回京第一天,就打听到他带了一个绝美女子回京城,恨不能削尖了脑袋钻去王府,一探究竟。
昨日十七,十八,十九从亲王府出来之后,他们就更确定了伊浵的身份。
只不过,花弄影这三个字,实在叫人无从查起,若不然,他们早就摸清了她的生辰八字,祖宗八代,甚至连身上几根汗毛都数的清。
“夫人真是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不知亲王殿下准备合适大婚?”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与夫人可真是天造地设!”
……
“都给本王住口!”
花暝司并未因他们的恭喜高兴,反而冷怒异常,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过,大家也都习惯了他的古怪,都忙敛声静气,周遭落针可闻。
伊浵只当自己不存在,她越是低调,就越是安全。
偏偏,这嚣张跋扈地花暝司行事极端,死拉着她的手不放,强迫她跟在他身边,非要弄得人尽皆知才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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