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躺在怀中,却发现她神智昏聩,双眼迷离,气若游丝,仿佛快要断气。
她在他怀中虚弱扬起头,勉强给他一个嫣然的笑,“别怕,我在来时的路上,服用了是我爹给我的假死药,这样……这样我就能见到我爹了,我会让我爹来救你的。”
她不会告诉他,自己只是暂时分离出的魂魄,她若断了气,也是会回到原来的身体。只有这样,她才有能力扭转局面。
“花暝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要保护好我这具身体,因为,有可能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你一定要保护我的身体……这样……这样我才能回来陪你。”
孩子?到了这个时候,她竟还想着为他生儿育女?“不,不……”就算假死,他也不允许。“伊浵……我会没事的,我能保护好我自己和你,我不准你死,看着我……”他好怕,一旦她一闭上眼睛,就再醒不过来。
“我必须这样做,皇甫乐荻,黑豹,尚国将军,他们都是坏人,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的。只有我和我爹,才会……才会……”她话没有说完,便在他怀中断了气。
“伊浵!不——伊浵——”至少给他多一点时间,他还有机会第二次把她转变成吸血鬼呀,为什么她非要用这样的让他痛不欲生的方式?
追来的黑豹,正听到花暝司悲痛惨烈的嘶吼,他在大牢潮湿恶臭的走廊上脚步微顿,心中乍有种不祥的预感,忙奔过来一探究竟。
花暝司正抱着已经断气的伊浵,恸哭不止,白皙的脸上尽是恐怖的血泪,五官都纠结在一起,肝肠寸断之苦,难以形容。
黑豹也顿时心慌起来,“她……她怎么了?”
花暝司猛然抬眸看过来,血红的眼睛阴狠暴戾,“你该问你自己!”
“我追她……不是真的想杀她,我只是……”他只是想留住她,惩罚她的绝情。
花暝司紧抱着仍是暖热的娇躯,肝肠寸断。
这个傻女人,她到底做了什么?这是她第二次在他怀中断了气,两次却都是为救他的命,就算她嘴硬地不肯承认爱他,他也绝不相信。
或许,她真的不应该留在他身边,她和她的阿斯兰在一起,才会幸福美满。那个可恶的狼人,的确比他更懂得如何呵护她,宠爱她。而他能给她的,不是颠沛流离,便是牢狱之灾。
黑豹在牢门外冷声命令,“开门,把公主的尸体抬出来!”
“谁敢碰她,我就杀谁!”花暝司俯视着怀中沉静安详的俏颜,“黑豹,你最好不要死得太早,因为——我定要亲手杀了你!”
雪狼族大营一切井然有序,纵然打了一场胜仗,也没有摆庆功宴。任何的不必要的喧闹,都会松懈士气,关键时刻,阿斯兰不允许将士们的情绪有丝毫松动。
此刻,他正坐在贵妃椅旁翻看着手中的折子,而贵妃椅上,则躺着因孕期增长格外嗜睡的伊浵。
刚才还吃水果的她,这会儿正睡得黑甜。
但是,突然地,她身体猛然一震,突然诈尸似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坐起,一旁看折子的阿斯兰也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
“伊浵,怎么了?”她额上没有冷汗,也没有惊叫的前兆,不像是做噩梦。
“阿斯兰?”她神情恍惚,头脑却空明地不可思议,心里分辨的清楚,前一刻自己在吃水果,而前一刻……花暝司正在牢房内抱着另一个她。“阿斯兰,出事了!不过,却也是好事。”
“一惊一乍,莫名其妙,出事了,还能是好事?你又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阿斯兰一手扶住她,一手不着痕迹地轻抚在她的腹部,悄然探听她腹中的动静,确定一切安妥,才又把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
伊浵激动地握住他的大手,“花暝司……”
“嗯?”阿斯兰顿时不悦,俊美的脸冷刻地不近人情,“我说过,不准在我面前提起这个人。”在与最爱的人缠绵独处时,没有哪个男人乐意听到情敌的名字。
伊浵不理会他的醋意,坚持把话说完,“他被皇甫乐荻关进了大牢,如此一来,我们把消息扩散出去,就算皇甫乐荻送多么贵重的大礼给血族王,他也不会派兵援助天凌国。”
阿斯兰对于花暝司被抓这件事并无惊讶,因为这是他计划中的一步,只不过,“伊浵,你怎么知道花暝司被抓?你又怎么确定这一点?”她应该不知道他的全盘计划才对。
伊浵有口难言,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解释,“我……我……其实……”这话怎么解释都会有纰漏,她若说是做梦,他定会笑她疯了,梦和现实是不可能一致的,可她又不能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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