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爬的慢,但是身上的创伤却在迅速的愈合,此时就看出了之前被虚彦调制身体,服朱草品肉芝的好处来。
反观王绍业,自绝根基后,尽管逃得一命,却处于油尽灯枯的状态,每爬出一丈都要吐几口血,脸色越来越差。
“唐敖,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去死吧!”王绍业从怀里掏出摩罗刀,小刀不大,刃口却透着锋利的光泽,抵近唐敖后,慢慢的朝唐敖的心窝刺去。
唐敖的手臂比王绍业的胳膊略微长了几分,在摩罗刀的刃尖抵在唐敖心窝时,唐敖的手抠住王绍业的咽喉,五指收紧,原本脸色苍白的王绍业,脸颊突然红起来,呼吸不畅继而窒息。
摩罗刀在王绍业的挥舞下,割碎了唐敖的衣衫,在唐敖胸前留下几十道血痕,不过挣扎的手臂动作越来越慢,摩罗刀最后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王绍业双眼血红,咽喉咯咯作响,声音细弱蚊鸣:“唐敖,我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们这帮乱臣贼子,逆天而行必遭天谴,你还不知道吧?则天娘娘早有谋划,扬州城破指日可待,王某在地府等你前来相聚。”
王绍业的声音越来越弱,终于脖子一歪断了气,唐敖确认王绍业死后,全身聚起的气力为之一泄,如烂泥般瘫软在地,连动一下手指都无法办到。
夜空斗转星移,黎明之前,唐敖总算恢复些许体力和法力,看着歪头倒毙的王绍业,不由得轻叹一声。
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修炼者大不易,王远父子门下,能修炼到炼气筑基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光阴,付出了多少辛苦。
如今却化为残尸倒毙在地,修炼一途果然如多九公所说,步步荆棘,一步走错就会身死道消啊!
唐敖在地上挖了坑,在王绍业身上搜刮一番后将其草草安葬,至于潘思良倒是不用了,早已化为一滩腥臭汁液,想要埋葬也没法伸手。
打开王绍业的储物符,唐敖为之惊愕,只见从储物符内掉落出数百张各式低阶符箓,炼气期常用的丹药,几样看似不凡的器物等等,身家之丰厚,远在王远这个茅山派掌门之上。
唐敖并不知道,王远爱子如命,对资质过人的王绍业寄予厚望,茅山派的大部分修炼资源都集中在王绍业身上,现在却都便宜了唐敖。
唐敖收了战利品,拾起摩罗刀和天枢贪狼印,有心想要祭炼其中一样增强实力,却仍然没有时间。
听王绍业临死前的话语,武则天对扬州军早有谋划,唐敖不单要尽快返回都梁山协助攻伐刘行举,还要尽快回扬州,哪里有时间祭炼宝物啊!
都梁山外十里处,唐敖回来的时候,扬州军正在埋锅造饭,看到唐敖去而复返,尉迟昭和薛畅满脸期待,尉迟昭颤声道:“唐大人,扬州派了援兵?来了几万人马?谁人统帅?”
唐敖沉吟一声,回来的路上已经计划好了,却不能对尉迟昭和薛畅言明,冷声道:“你等用饭之后整顿兵马,仍为先锋攻打都梁宫,扬州援兵稍后就到。”
尉迟昭二人闻听此言,心中底气顿生,答应一声走出军帐开始聚拢兵马,唐敖吩咐尉迟昭两刻钟后击鼓攻山,而后借口奔波劳顿回了军帐,实际上只是转了一圈,再次悄悄潜上了都梁山。
仅凭尉迟昭麾下的残兵败将,想要攻下都梁宫根本不可能,唐敖只能以法术神通助扬州军一臂之力。
来到都梁宫的假山洞府内,发现老道白鹤仍然昏迷不醒,唐敖伸手在白鹤的身上点了一下,白鹤吃痛醒来,看到眼前的唐敖,仍旧告饶声连连,只盼着唐敖能饶他一命。
唐敖哼声道:“白鹤,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出面将刘行举兄弟招来,如此这般……”
白鹤听了唐敖的吩咐,看着唐敖递来的两张天火符,牙齿打颤道:“前辈,这……小老儿从未使用过这样的符箓,万一无法激发……”
唐敖想要瓮中捉鳖,在假山内烧死刘行举兄弟,奈何身上法力灵气匮乏,又担心被重兵围困难以脱身,所以将这个危险的任务交给老道白鹤,却把白鹤吓的浑身哆嗦。
“事成之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唐敖给予白鹤活命保证的同时,从储物符中拿出了几张符箓和几瓶丹药:“这些东西也归你所有,实话告诉你,王远父子,潘思良都已经被我斩杀,何去何从你自己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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