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我家,你根本就不配嫁给我哥。”
“呵!”
她,果然还是没变。
就算没有了以前的毛躁又怎样,就算没有以前那么让人讨厌的高傲又怎么样,她还是那副模样,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看不起任何人的模样。
黎夏然伸手掀开被子,猛然从床上坐起来。
“不配?哪里不配?”
“嘁!”
庄琪对黎夏然的讨厌程度和黎夏然对她的讨厌程度绝对是成正比的,她们都恨不得对方从自己的生命里完全消失,可是却偏偏,又被一根无形的绳索给捆在了一起。
对,没错,庄子奕是很优秀,而且以他的条件来说要找到比她黎夏然好上千万倍的女人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哪怕是这样,她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配不上他过。
“不过也不怪你,毕竟攀高枝这个东西也是你们黎家的基因。”
基因嘛,改不了也是可以原谅的。
“怎么?你不是伶牙俐齿的厉害吗?怎么不说话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黎夏然向来不爱惹事,可是碰巧却也绝不是什么胆小怕事的主儿,她翻身从床上起来,便跑去衣柜前,打开柜子翻找起了衣服来,不管怎么说都是第一次见未来的公公婆婆,还是慎重些要好。
“别白费功夫了,我爹地妈咪不会喜欢你的。”
“在你白费功夫之前,乔彦也不属于你。”
庄琪微微抬眼,她承认和乔彦结婚的那件事情是她的手段太过卑鄙,可是黎夏然,你会不会忘了曾经把乔彦从我身边抢走的时候啊,那个时候的你手段不也是同样的卑劣吗?
“黎夏然,你真的能够让你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管乔彦叫姑父吗?”
她翻找衣服的手指微顿,随即立马恢复正常。
“那你能够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管乔彦叫爸爸吗?”
乔彦说过,庄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虽然并没有给过黎夏然一个很清楚的解释,但是她知道,那个孩子应该是在那场绑架案里不幸诞生的。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幸福,可是不幸的人却各有各的不幸,就好像黎夏然和庄琪一样,她们永远都不能理解对方的伤痛,她们只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疼痛,所以才会那么肆无忌惮的在别人的伤口上一把一把的抹着盐。
“啊。”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提起这场噩梦。
庄琪的瞳孔猛然收紧,突然捂住的耳朵惊声尖叫了起来。
尽管她努力的想要忘记那天的恐怖,尽管乔彦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呆在她的身边,可是、、、可是为什么还有人要提起,要强迫她记起那段不幸。
“喂,你没事吧。”
后知后觉的黎夏然虽然放下了自己手中的衣服,她转身去看突然之间精神崩溃的庄琪,却是怎么也不敢靠过去。
直到楼上的动静越来越大,乔彦和阿姨才一起找急忙慌的赶了上来。
“啊、、、啊、、、不要、、、求求你不要。”
那一刻的庄琪变得和以前的黎夏然一样,她们拒绝任何男人的靠近,像是发疯般的保护着自己,唯一的不同是黎夏然还认得出乔彦是乔彦,而庄琪却早已分不清谁是谁了。
“走开,走开。”
她带着哭腔拍打着面前想要安抚自己的乔彦,那尖尖的指甲划过他的脖颈,带出一道道细长的血痕。
“你别靠近她啊。”
黎夏然也是好半晌才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她伸手把那位从小把庄琪带大的阿姨推到她的身边,然后还顺势把被庄琪抓的伤痕累累的乔彦拉了回来。
“啊啊啊、、、啊、、、”
果然,人在最悲伤的那一刻最想要靠近的就是自己最亲近的人了,躲在庄家阿姨怀中的庄琪情绪逐渐冷静下来,她惊慌失措的尖叫慢慢变成了悲痛欲绝的哭泣,她颤抖的双手紧紧的抓住阿姨的衣服,那模样真是、、、
让人心疼不已。
“怎么了?”
整座宅子都是空空荡荡的,偏就只有庄子奕自己的房间里传出噪声来,也许是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所以来不及安顿自己辛苦赶路的父母,便匆匆赶了上来,当然,一同进来的还有庄父、庄母。
情况为什么会变得越来越糟糕呢?
怀了孕的庄家小姐在单独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出了事,更让人觉得荒唐的是,她黎夏然此时此刻还是以新媳妇的身份站在庄子奕的房间里。
“别怕。”
不怕?怎么能不怕,人家有权有势,有哥哥,有父母,还有老公,而她什么都没有。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