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思不也很烦杂吗?”
两人对视,接着会心一笑。
却再这时,莫惜朝轻轻牵住了她的柔荑手,十分认真的问道:“故人可为吾妻否?”
穆青莲缓缓摇头:“恐怕不易。”
莫惜朝笑了下,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
此时,婆子从楼下走了上来,瞧着牵着手的两人,心中泛起了鄙夷,暗说着,这位也是个冤大头,被这小蹄子哄着弹了一夜的琴,却没落下什么实际的好处,那银子花的真冤,老身都替他不值。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平平淡淡的行了个礼,便道:“客人,时间到了,您该起身了。”
莫惜朝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喝了口茶,微垂着眼睑,平谈的道:“你让鬼三过来一趟。”
婆子惊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他竟然会知道大掌柜?并且还敢称呼大掌柜“鬼三”而不是“鬼爷”?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强自定了定神,婆子问道:“贵人可有信物?”
莫惜朝笑了一下,道:“你告诉他,我只等他半个时辰。我相信,在我进入花香胡同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来了。”
婆子再不敢多说什么,行了一礼,便匆匆的下楼了。
刚刚出了阁楼,打算把这事告诉这楼子的管理者时,便见那管理者已然急惶惶的迎了过来,劈头盖脸的问道:“上面那位爷可还满意?”
婆子见管理者这般模样,愣了片刻后便立刻明白,上面那位的身份恐怕真的不一般,神色间有些忧虑道:“想来是出了差子了,却也是那不知天高的妮子的错,跟贵人弹了一整晚的琴,贵人许是恼了,要见大掌柜。”
管理者听到这般说词,眉宇间越发沉重,惶惶乱乱的喃声自语着:“就知道会这样,就知道会这样……”
然后便丢下婆子,急匆匆的离开了。
……
哪里用得了半个时辰,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花香胡同的大掌柜鬼三便到了这里。
上了阁楼之后,大汗淋漓向着正与穆青莲说话的莫惜朝深躬一礼:“小的鬼三,见过左督大人。”
莫惜朝嗯了一声,看向他道:“你且放心,这胡同的生意,玄衣无意染指,但这个院子本督包了,以后不许再挂灯笼,本督到这里的事情,你也不要传出去。”
鬼三依旧低着头,心中却万分惊喜,往常这位禁军左督来的时候,他都提心吊胆的,生怕玄衣又对这里起了什么心思。虽然背后的东家不惧玄衣,但像他这样的小鬼,人家可是不在乎的,指不定什么时候说杀就杀了。
每回这位爷来的时候,他都会刻意吩咐下面的人小心伺候着,有几次他还叫人将这位爷的银子退回,但这位爷却言说,生意就是生意,不能坏了买卖规矩。
来往多次之后,鬼三也就放下心来。但却也不敢出来跟这位爷相见,毕竟双方身份差的太多,没来由的讨人厌。他本想着,就这样平平安安的过去便好,但没想到的是,今天这位爷竟然要见自己,着实把他吓的不轻。
一路过来的时候,心里都是忐忑非常,胡乱琢磨了很多个念头。而今听到这位爷说玄衣并无染指这胡同的意思,怎能不让他心花怒放?但是听到后面的要求,鬼三便开始犯难了。
穆家千金的身份他自然也是知道的,若是其他女子还好说,东家必定会给莫左督一个面子。但是这位穆家千金,却是东家那里特意叫人过来吩咐过的,说是朝里的几位大人相中了穆小姐,迟早会来这里走一遭。
鬼三犹豫了一会儿,道:“不瞒左督,小的这里倒是没二话,只是东家那边有过嘱咐……”
莫惜朝无声的笑了起来,将他下面的话打断,道:“鬼三啊,你的主子就要倒了,你如果还想当这花香胡同的大掌柜,就得寻新主子了,凌福郡王他们那群勋贵的牌子以后是罩不住这里了。”
鬼三心头一惊,不明所以的看向莫惜朝。
只听莫惜朝继续道:“他不该当那个出头椽子的,我玄衣大督都他都敢刺杀,如人赃俱获,他府上那位杨管事正在天牢里呆着。之所你还没有接到他倒台的消息,只是因为东平府离的比较远。不过相信,最多也就是三五天之后,凌福郡王或是人头,或是他本人就被被送到京来。”
鬼三听闻,大惊失色。前几天当街刺杀禁军大督都的事情,他自然也是知道的,只是完全没想到这场刺杀竟然与东家有关!若是牵连到自己……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两股颤颤,冷汗直冒,立时跪在地上磕头道:“左督,左督饶命啊,此事与小人无干,左督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