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三公子还是放过她吧,就让她安安稳稳的过完这一生。”
李乐摇摇头道:“这回的审问有些特别,我会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场面恐怕极为不雅,希望府台大人见谅。还有,东方公公只是欣赏大人的字贴,想要好好鉴赏一下,等审问过贵府小姐之后,自然会奉还大人。是不是啊,东方公公?”
东方卓笑道:“三公子说得极事,本公公也是喜欢书法的人,见着大人这一手好白飞,便有些忍不住了。看过之后,自然会还给大人。哦,对了,还有,大人劳心王事,如今正午时分,本该是休息的时候,大人却依旧在兢兢业业的办案,东方卓佩服。”
“但这又是大人的本职,虽然勤奋有加,本公却不好在太子爷身边说什么。挡了大人的升迁之路,还忘大人见谅。”
两人一唱一喝,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又是送顺水人情的,把个阮府台唬的一愣一愣的。
呆了半晌之后,阮府尹回过神来,整了整衣衫,正襟危坐,轻咳一声,又回恢复成了那个威严的堂上官模样,说道:“禄力王事而已,当不得东方公公赞誉,那是本府该做的事情,哪里还能让公公费心。”
“李侍读奉太子殿下之命,查访梅花盗一案,本就是为匡扶这世间公义,本府自当尽力配合。有什么过分的手段也可使得,这也是为了正这朝廷法纪,又无私心,只管使来便是。”
说着话,阮府台叹了口气,道:“也是这京兆府差人太过无难,让那梅花盗至今还逍遥法外,若不然,怎敢劳动三公子的大架。”
李乐与东方卓目有笑意的对视一眼,这老不羞还算上道。
接着李乐向阮府台拱拱手道:“府台大人高风亮节,在下佩服。那么便请府台大人引路,去瞧瞧贵府阮小姐。”
阮府台站起身来,点点头道:“自无不可。”
接着回身对秦红艳说道:“秦姑娘的案子暂且告一段落,留待本府日后再问。”
说着话,也不去管微微施礼的秦红艳,引着李乐与东方卓向外走去。
穿了一道小花园,便到了阮小姐的闺阁之外。
有伺候的丫鬟微微万福之后,阮府台问道:“小姐今日如何了?”
那丫鬟说道:“小姐还如先前那般,时哭时笑,有时胡乱言语,有时便会唱些小曲,总是在折腾。”
阮府台点点头,对那丫鬟道:“李侍读与东方公公你已见过,今次还是为了小姐的案子而来,要尽量配合,小心伺候。”
丫鬟行礼道:“奴婢知道了。”
阮府台转过身来,呵呵笑着对李乐与东方卓道:“三公子,东方公公,在下便不进去了,实在是不忍心看小女那般凄惨模样,两位有什么手段只管施展便是。只望能尽快将梅花盗缉捕归案,为小女平屈。”
李乐点点头道:“这是自然,多谢府台大人配合。”
阮府台连连摆手道:“哪里,哪里。”
说着话,李乐与东方卓便由丫鬟引着,进了闺房。
里面的陈设与别家贵人小姐的闺房并无什么不同,前堂上罢着花鸟鲜树的屏风,绕过屏风后是格局有致的书香小厅,这里是招待闺中蜜友,手帕交情的所在。里面有琴,有棋,有书画,还有一些锦缎刺绣与盆栽鲜花之类的。
由丫鬟引着过了小厅,推开内室门,便见到阮小姐在其他几个小丫鬟守候下,正坐依在香床上咿咿呀呀的唱着。
她的年岁不过一十四岁,模样清秀可人,原本应该很有神的一双大眼睛,此刻却呆滞迷茫,嘴里哼出的曲子也杂乱无章,不成曲谱,似是无意识的想唱什么便唱什么出来。
李乐叹了口气,怜香惜玉的性子发作,感慨着说道:“本该是刚刚开始绽放的年纪,却遭遇如此不幸,实在让人惋惜。”
东方卓也跟着叹道:“确是如此,人间惨事莫过于此。听说这阮明月阮姑娘知书达理,本本分分。受了他父亲的影响,专爱看些八股文章。与其他女子开郎放肆不同,她很少出得闺门,保守的很。想来若是以后有哪个男人娶了她,必定也是个贤妻良母。”
李乐啧笑道:“可惜呀,这么好的女子,却没有一个好父亲。女儿成了这般模样,却还有心思风流荒唐。也不知这位阮府台的心怎么这么大,好像这女儿便是从外面捡来的一般。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