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乐自然不知道,在千里寨同一片月色下,有另外一个小姑娘,正在离他与洛初寒不远的一处空院子里,独自坐在一口深井边上,怀里抱着一柄大刀,手里攥着白色的锦帕,抬头看着苍白的月色,许久不曾动过。
她的眼中充满着恐惧、愤怒与仇恨,即便是这世间最洁净的水,也洗不掉她眼中深刻的情绪。
她抬头看着圆月,瞳孔便在此时收缩。她仿佛看到,那洁白的月光中,有两个黑斗篷的面具人正在向她走来,其中一个黑斗人摘下脸上的蔷薇面具,漏出面具后面那一张绝美的脸,以及那一双妖异的银瞳。正在对着她笑,仿若对她说:“我等着你来找我……”
深沉的恐惧让她全身都感觉到在战栗。
这样的战栗持继了很久,深秋的晚风吹过,战栗变成了寒意,让她回过神。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被冷汗打透。
将目光从圆月当中移开。轻微的叹了口气,攥紧右手中那一块洁白的锦帕,似乎只有这块锦帕,才能给她带来些许温暖,让她不至于因为恐惧而崩溃。
接着,她的嘴角微微翘起,带着些许暖心的微笑。略微显得犹豫过后,便将锦帕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闻着锦帕上传来的淡淡香气,双目间有些许的痴迷,仿佛梦呓一般,喃呢着,不知在说什么。
仿若这块锦帕,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勇气与信念。让她可以面对恐惧,迎接仇恨。
……
五更时分,城门刚刚开方,刘七从莫惜朝那里拿了一块赤红色的玉佩,便骑着快马,向着十井坎千里寨的方向狂奔而去。
马蹄翻飞,也不过一个多时辰的时间,便从京城到达千里寨。
在刘七刚刚接近千里寨三里之地时,一支犀利的箭矢便钉在了他的马蹄前。
刘七“吁!”声勒马,四下打量一翻,目光停在二三十丈远的一蓬杂草丛中,接着将手中玉佩一恍,喝道:“暗处的兄弟听真,玄衣会刘七,奉莫惜朝之命,有要事求见三公子!还请让开一条道路。”
说着话,将玉佩扔进的草丛,停马伫立,静静等着对方的回复。
而在草丛下面的坑道里,有四五人一伙的黑衣劲装少年,接到玉佩,仔细辨认后,便在坑道石间内的一道夹层里,拿出一个头大底细的铜疙瘩来,那铜疙瘩的底部还连着一根细长,不知沿伸到哪里的黄铜管子。
其中一个少年,将铜疙瘩的顶部打开,对着里面的中空说道:“玄衣会刘七,玉牌完好,单人独马,放行。”
说完这句话,再次将铜疙瘩的顶部扣好,重新放入石间夹层。接着顺手一甩,那玉牌便准确无误地落在刘七手中。
刘七报拳,道了声:“多谢!”
再次打马,向着寨门前进,这回,却无任何再拦。
……
李乐起了个大早,洗漱完毕之后,便带着韩陆又去往将作间。
此时,那柄“月下美人”剑已经完全打理清楚。黑鱼皮的剑鞘,正中镶嵌着一颗红宝。粗鲨皮浸渗楠木的剑柄,涩手不滑。整柄剑看起来十分内敛。
李乐从欧冶尺手中接过剑,目光中满是欣赏。十分爱惜地摩挲着剑鞘,满足地叹息着:“剑夫子不愧是冶器大家,连这剑的细微处都做的如此精致,在下佩服。”
欧冶尺谦逊两句:“哪里,哪里。”
又寒宣片刻,李乐便与欧冶尺告辞,领着韩陆离开。
回去的路上,还在琢磨着,早上还有一些事务要处理。比如千里寨日常的一些开支,总要给他们说清楚,最近实在有些困难,能省就尽量省省,等过段时间开了新的财源之后再把他们这边的一应消耗补上。
但是事与愿违,刚刚走到前寨,便有人来报,说刘七到了,似有要事。
李乐接到这个消息就知道,自己今天在千里寨的行程,恐怕只能止步于此了。因为他明白,要是没有什么打紧的事情,莫惜朝不会让刘七到这里来找自己。
叫人将刘七领来,问明来意之后,李乐沉思片刻,便让人去通知白天羽和张行知,准备回京。
吩咐人准备马车的功夫,白相如与顾井然听说李乐要走,便前来送他。
一行人往寨外走,李乐似乎想起了什么,把韩陆叫到跟前,耳语几句。韩陆点点头,一溜烟又向后寨跑了回去。
白相如等人不知道韩陆又回去干什么,却也不方便多问,便随着李乐继续往外走。
此间,白相如说道:“昨夜晚间饮宴时,倒是忘了跟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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