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帮会的联盟,在石有为背叛事件之后,便有些离心离德。再加上白扇子的几次分化拉拢,这个联盟已经岌岌可危了。而且最近几次在京郊附近抢夺货物时,折损了不少人手,便使得他们更加人心惶惶。要不是有那几个领头的人物强行镇压,这个时候恐怕已经分崩离析。
正月初八这天,天气很好。黄历上说,宜交易,互通,开张大吉。
这一天的清晨,莫惜朝手里提着一个食盒,来到净安候府。
与李乐相互玩笑几句之后,莫惜朝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脸上带着笑意,一边将食盒打开,一边说道:“南城会友楼的宿蒸八宝鸭,过水活龙鲤,还有一碟酱辣五香肉,和一个盐水煮毛豆,算是不错的菜色。以往总在你这里蹭吃蹭喝,今天不管怎么样,也应该我来破费破费了。”
李乐看着他将那些菜式一个一个的拿出来,微笑着道:“你以前可没这么客气过。”
莫惜朝道:“因为以前我胃口好,总觉得什么东西都可以吃得下去。现在突然觉得,其实不是我味口有多好,而是别人给我面子,我才能吃得上饭。人嘛,总要学会交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不能总是别人请我吃饭,而我却吝啬的一次不回,这样不是交朋友,这样是吃独食。”
这样暗藏机锋的话,李乐听明白了,依旧微笑着,拿起筷子夹了一块五香肉,放在嘴里嚼了嚼,点了点头,对这道菜的味道很满意:“吃独食没什么不好,只要胃口够大就行,我想吃多少就是多少,别人想吃也得看我得意思,我让他吃多少,他只能吃多少。若是我不给,他连口汤都喝不到。”
莫惜朝对这样强势的对话颇为无奈,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不再故作高深,开门见山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怎么样?再闹下去对大家都没有好处。现在你虽然占了上风,但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京城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他们不会轻易放手,七派八帮若是尽释前嫌,完全联合在一起,到时候就是皇帝也护不住你,更何况是一个还未登基的太子。”
李乐笑了,道:“这样直来直去多好,何必说那些云里雾里的话?装逼也不是这么装的。话说,你怎么知道是我?”
莫惜朝道:“何九去会友楼的次数太多,而且每次去完会友楼之后,都会有新的安排出现,而你府上的那个叫韩陆的小长随,跑的太频繁,留点心眼,总是会发现蛛丝马迹的。再有就是那个叫东方卓的小孩子,若是我没猜错,那应该是宫里的小太监,来往于贵府,会友楼以及皇宫之间,便不难让人想到,这事便是你与太子殿下合谋。还有一个原因……”
李乐问道:“哦?什么原因?”
莫惜朝道:“你没动马帮!别的势力要么投靠玄衣会,要么便被玄衣会灭掉或是挤出京城,而马帮却安然无恙,这不符合常理。若是再往深想想,便合理了,马帮归属于万马堂,令尊李伯父在世时,与神刀、万马两家交好,你不动马帮,便是应有之意。所以,后面的就不难推断了。”
李乐问道:“就这些?”
莫惜朝摇摇头,道:“起初我以为是二公子,是因为我手下有个伙计曾看到二公子悄然入京了,但后来又听说二公子在甘陕一带现身,所以便把这个推论打回去。大先生身子不适,而且大宗师境界,想来不会做这些勾当。既然不是二公子,也不是大先生,目标又直指净安侯府,那便只有你了。”
李乐点点头,对莫惜朝的分析很满意,便道:“分析得不错,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莫惜朝摇摇头道:“目前为止只有我,和我的一个兄弟,其他人并不知情。我对他们说,我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却不方便告诉他们,若是他们信得过我,这件事情交由我来谈,想必会有一个满意的结果,毕竟,谁也不想闹到不可收拾的局面。”
李乐道:“这么说,你能全权代表他们?”
莫惜朝嗯了一声道:“他们也不想鱼死网破。”
李乐满不在乎地切了一声,道:“你可以回去告诉他们,鱼会死,网不会破。”
莫惜朝来了兴致,不由笑着问道:“为什么这么笃定?”
李乐道:“你说,我要是突然现身,出现在玄衣会,并且大胆向外宣布我就是玄衣会幕后老板,那些帮会中人会怎么想?”
莫惜朝叹了口气,已经明白了李乐的意思,说道:“他们不会相信,一个毛孩子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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