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臭屁的嘴脸逗笑了,泼冷水道,“就你这棋,有技术无心术,再过几十年,我也能胜过你。”
林熙菡挑眉,“怎说,几十年后,你都老了,再有心术也没精力下了。”
“几十年后,我老了,你也老了。”林熙菡陡然响起她不过比表姐小三岁,表姐老了,她也老了。
崔明椘见状,淡笑不语,微微看看棋盘,棋如人品,林表妹人聪明得紧,但是心不够狠,下棋总是不到最后给人余地。
而白霜霜,崔明椘看着还一直很有耐性赖在此处的白霜霜,脑袋不算灵光,但胜在没有底线,人够狠,特别是比三年前,她长大了,看多了主子打杀奴才,也少了几分怜悯之心,更利益至上了。
“嘭——”
小厢房的门被粗暴的打开,崔明椘身边秋瑟匆匆赶了进来,“不好了,别院被禁军围住了……”
秋瑟来不及通知,就被粗暴的推开,走进三穿着“天武”军服的军士,为首的是位加戴七品云骑卫佩饰铠甲的军士。
“打扰了,崔小姐,在下是天武军的章孝宽。”云骑卫章孝宽给崔明椘行了拱手礼,吩咐手下两个手下围住厢房的门,不让林熙菡三人一行人出门,就带着一大群天武军搜索起福慧帝姬的别院。
林熙菡暗暗思索原因,细想天武军是哪个军队,突然倒抽了口气。
这是维护皇城的军队,是今上的心腹军队,根据林玉煊留下的老资料,如今天武军隶属于汴京赵家人管着,也就代表天武君是赵太后的人。
福慧帝姬得罪了东太后,东太后赵太后非陛下生母,陛下生母是出生卑微的西太后,却是先帝继后,陛下嫡母,世人以左为尊,东为长,可以说皇城里东太后最大。
汴京赵氏不仅是千年世家,更是清流之首,虽然被今上打压不断,但朝堂势力仍与今上曾经一手扶持的改革派不相上下。
现在福慧帝姬的别院被天武军如此光明正大的强行搜索,这与直接与福慧帝姬、崔氏一脉翻脸无二样。
特别是林熙菡爱看邸报,她对朝廷上消息灵敏度比一般闺阁千金敏感。
章孝宽,不过蜀地小地主家庭出生,读书不成,又无特技,若不出意外,不过又是个当地土地主的命。
但是乃和他命好,他父意外身亡,家产被宗族夺取,他不忿,去府衙告状,聪慧城府受府尹赏识,认作义子。
更巧的是这个府尹是赵氏一脉嫡子,却蜀地就是镀金的,没两年就调回中央,章孝宽自然是跟着义父,为义父做些不方便的事儿。
后来章孝宽更因为三年前义军作乱入了赵太后的眼,一举将他塞进了天武军,没两年他就从无名小卒升任了正七品云骑尉,据说专门替赵太后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
林熙菡见章孝宽带着天武军在福慧帝姬无所顾忌的横冲直撞,更是笃定章孝宽来着不善且不是打无把握的仗。
林熙菡心中着急,但是连个大门都出去,就郁闷非常的和崔明椘继续下了棋,可心中有事儿,没两局就败给了崔明椘。
“九娘,放心,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崔府没犯事儿,也是不怕抓拿了我们。就是太后也是不成的。”
崔明椘说的话,林熙菡听了心下放心不少。崔明椘如此肯定不是知道赵太后不会和崔家完全翻脸,不然就是崔大舅母另有安排。
“崔小姐,再次打扰了。”章孝宽这次进来少了几分洒脱,阴沉者脸,压抑火气的问崔明椘,“请问崔小姐,知道福慧帝姬去向吗?”
“福慧帝姬出门了吗?”崔明椘面露惊讶,崔大舅母来福慧帝姬别院,总感觉出了什么大事儿,不会大雨倾盆如此匆匆往外赶,跑到福慧帝姬这儿不时的提点。
再来还有福慧帝姬这个孕妇,一般情况下更是别无可能出去。
章孝宽见崔明椘脸色不变,怕是不曾说谎,也少了几分试探,真心又对崔明椘道,“崔小姐,这是太后懿旨的事儿,若是知道福慧帝姬的去向,还请通告。”
“章大人,我们姐妹刚从长公主处出来,刚到别院,实在不知道这京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崔小姐,希望你们说实话,若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怕是不仅崔家保不了你,就连陛下都难。”章威胁道,声音好似银器刮过瓷盘,刺耳的紧,说完他身边的近卫军抄出马刀狠狠劈在桌面上,小茶几顿时被劈成两半。
崔明椘不以为意,林熙菡感觉无杀意,也不慎关注,倒是白霜霜先是惊吓,再是鄙视,更有淡淡心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