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没有你。”林国公的话中凄楚让楠生难过,“当今不会这样对待您,这样对待林家。”
“为什么不能,生为臣子报效家国本生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而林府已经到了尾大不掉的时候。北方已经差不多安定了,我军中掌权多年已然是陛下心中一根刺了。”林国公训斥道,“而京城林府却毫无贡献,凭什么享受一门二公的待遇。此时的林府与当年的晏家无异,占据高官权爵,对大胤已经毫无益处了,反而后人会借着爵位为祸一方。”
“我不能让我的后人成为大胤的毒瘤。何况爵位已经是陛下对我、对林家的试探了。”林国公幽幽叹息,“林家没有得用子嗣,莫不如没有高官利禄,小心做人的好,至少能够保住一命,等到日后起复。”
“大人,陛下也许没这么想呢,你看你两次替七郎辞爵位,陛下都留而不发,不就是……”
林国公摇手制止了楠生的话,“陛下留而不发一次,我就上奏一次,陛下留而不发两次,我就上奏两次,直到陛下恩准了为止。”
“那,那九小姐怎么办?”楠生是林国公母家远方子侄,家贫与寡母投靠了林家,年纪与林玉煊一般大,情分非比寻常,“七郎夫妻不在了,九小姐本就是五不娶了,要是没有郡公女身份,更是任人嫌弃了。她可是七郎唯一血脉啊。”
“是我对不起她和七郎。”楠生的话刺得林国公心口发疼,他忍不住红了眼眶,花白的头发早在白发人送黑发人时一夜全白,白色胡须微颤,“幽州的兵权还是交给当今来的好,我年纪老了,精力不足,没几年活头。总要交给当今的新人,幽州三十七年,该回去荣养了。九娘没了父母,好歹还有我这个祖父。”
“大人——”楠生替林国公难过。
林国公不欲多说,便道,“这次,我请你来,也是有事儿的。九娘无父无母,老二一家又是惯会耍心眼的,苏州老家不是个好地儿,她祖母又是个糊涂的,去了京城也是受委屈的。你将她接到幽州来,等过了冬日蛮族狩猎,我和她一起回去。”
“她这样的命儿,还是长些见识,心胸开阔的好,不然处在内阁委屈多了,伤的是自己。”林国公道。
林熙菡一夜无梦好眠,清早便收拾齐全杂物,上了林家船只,水路出发去苏州。
林熙菡是小辈,又是守孝的,长辈无理由来送她,同辈的她又年纪小,往日拘在家中,没有参加什么宴儿,也没什么闺蜜,故也没什么想送的人儿。
林熙菡清早的辞别很是寒酸,来得除了周瑞萝依依不舍,泪流不止,便是陈家二奶奶也是一番难舍难分。薛陈氏也来送薛家二爷、三爷的,也对林熙菡做出了依依惜别之态。
这次辞别,林熙菡倒是见到了一直未曾见到的薛家二奶奶和三奶奶。
薛家二奶奶穿着橘色长襟,淡色襦裙,梳着留仙髻,头上也没什么饰,很是寡淡,一点不像外人形容的那边厉害,倒是有几分仙气。
她和气温柔地给林熙菡辞了别,送了一份小礼,才真诚道,“妹妹保重,多谢。”
林熙菡自是知道她的意思,也是淡淡的推辞了一番,不做深交之态,薛二奶奶见状意会,也不在纠缠,就吩咐自己二爷。
薛二奶奶夫妻也不像外界传说那么恩爱非常,二人对话淡淡的,一脸平静,毫无辞别之感,倒是冲淡了众人离别愁绪。
与薛家二房相反的是薛家三房。
薛家三房传说是个沉默安静的,可一路就没个安静的。她穿着张扬的红色骑装,马靴,长相明媚艳丽,说话又快又脆。
她抱着儿子一路哭到码头,上了船还是拉着丈夫又是心疼不舍,又是吩咐不疼,很是热闹。
薛家三爷也是从无语到暴躁,又最后在夫人情深目光下,不停的安慰,直到船发了,薛三爷才舒口气,瘫在船头。
“三哥,三嫂感情还真是好。”林熙菡促狭笑笑。
“倒是,十八弯想送,和送三弟去幽州抗蛮无二样。”薛二爷也摇着扇子凉凉道。
林熙松与薛府少爷不熟,也只是善意跟着笑笑。
林熙杨倒是看不得这些子场面,早在薛府少奶奶上船,他便冷哼一声,进了船舱的房间。
“娘们就是粘粘糊糊的,难得出个门也是?碌模??5故遣徽獍恪!毖θ??恍Φ貌缓靡馑迹?勘绲馈?p> 众人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