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的像一杯白开水,清清淡淡,每个人喝起来都有各自不同的味道。
就这样,无波无谰,平静祥和地过了小半个月。
中间又下了三四场雨,清晨起来,已经有些冷,而不单单是凉了。
“爹,娘,你们快来啊!”鸡圈旁边响起了春草的叫声,听起来有些惊惶无措。
韩玉赶紧跑过来问道:“嫂子,发生啥事了?”
“黄皮子!”
春草指了指鸡圈扬污嘴子旁趴着的一个黄色毛茸茸的东西,像一根大号的黄橙橙的油条,随后又朝院子里喊道,“爹,娘,你们快来看看。”
韩子明和林氏都从屋里赶了出来,特别是林氏,嘴里还不停地念叨:“啥事这么慌慌张张的,听你喊的,半个庄子都听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掉下来金锭子了。”
“他娘,你还别说,这次咱家虽说没有掉金锭子,但还真掉了不少钱!”
韩子明来到鸡圈跟前,看到那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黄皮子,立马笑得合不拢嘴,“你还别说,我就弄了一根小细绳子,还真把它给抓到了。”
现在这个时代,金属是非常贵重的,除了必须的农具和锅灶等,老鼠夹子和捕狼夹这些东西寻常农家绝对用不起的。要不然为什么一说到做盐铁生意的,人人都要翘起大拇指钦羡不已。这盐铁生意,由官府把持,寻常人想做这个生意几乎是不可能,但凡事都有例外:一,你要有官府做后台,也就是强硬的关系;二,本钱必须要足够多。多到至少富可敌县;三,有胆有智有谋,随时承担大风险。
原来自从霜降之后,到现在,韩子明为了抓到偷鸡吃的黄鼠狼,找了一根泡过桐油的绳子,在鸡圈扬污嘴里边上,一头拴在石头上,另一头系成一个活线圈,就这么放置着。也没管它。
一段时间来,鸡并没有少,也就是黄鼠狼没来过。不想早已经被遗忘的小东西,非但让这些鸡免了杀身之祸,还给家里带来一点收益。
“他爹,你这是做啥!黄大仙要是是生气了,怪罪下来可咋办!”
林氏看到之后。不但没笑,反而急了,连忙扯了韩子明的胳膊,说道,“快,快想办法把黄大仙给放了。”说完之后。还不忘双手合十,朝着那只黄鼠狼摆了摆,说道。“大仙别怪罪,孩子他爹不是有意的。这次把你放了,以后别再过来了。”
“放了?”
韩子明嗤笑了一声,走过去,仔细打量着地上的黄鼠狼。说道,“你知不知道这黄皮子。尾巴上那一小撮毛,加上这张皮,能卖多少文钱?”
“他爹,咱家现在不缺这点钱,你赶紧把大仙给放了吧。要是惹来啥灾祸,那可咋办啊!”林氏一副哭腔,央求着说道。
韩玉、白泽和春草三人面面相觑。
“大仙,大仙,你妇道人家懂个锤子!”
韩子明本来好好的心情,被林氏这么叨叨囔囔,马上就恼火了,吼道,“外面人家胡说八道,乱侃一气,你也信!今儿个这黄皮子撞到我手里,就是它的命,就是给咱家送钱来了!”说罢,韩子明大步回到院子里,进了粮食屋里,拿了锄头出来,没等几个人反应过来,一锄头拍了下去。
如此暴力血腥的场面,吓得韩玉和春草连忙闭上眼睛,白泽则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只听到那黄鼠狼吱吱两声,没了音响。
韩子明的脾气,林氏最清楚,平日里好好的,和颜悦色,凡事好商量,一旦生气,那就是红了眼的狼,说干啥要是不干,绝对不罢休。看到黄大仙被他一锄头拍死在地上,还有一摊血迹,林氏心里像打翻了五色瓶,说不出的滋味,几次张嘴,愣是忍住没说出来,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身回了屋里。
“不就是个黄皮子,有啥害怕的。”
韩子明进了鸡圈,把死掉的黄鼠狼捡起来,捏着它的尾巴,就这么提溜着,说道,“不是我说你娘,纯是妇人之仁。什么狗屁大仙,就是偷鸡的臭东西,是害虫,该杀!”
韩玉睁开眼,看着死翘翘的黄鼠狼,以及地上那一小滩血迹,说道:“娘她也是想让家里平平安安,没事没咋的,爹你就别气了。”
“是啊,爹,娘也是为了咱家好。”春草在一旁添了一句。
“知道了,就是说说。我一大老爷们,哪能生婆娘的气。倒是你娘,恐怕生我的气了。”
韩子明从鸡圈里出来,把黄鼠狼拎到韩玉的跟前,说道,“来,给你们看看真正的狼毫。”他把黄鼠狼尾巴尖上的毛拨了拨,说道,“看到没,就这一个尖,那可是上等的狼毫,价值连城,这个少说也得跟四十文。我吃罢晌午饭,拿到寨上月祥家,叫他看看能给多少钱,要是合适,就卖给他了。”
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韩玉连忙捂了鼻子,本来想撤,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一眼,这黄鼠狼尾巴尖的毛,从根部开始是黄色,跟身上的毛发无甚差别,颜色慢慢变浅,成为淡黄色,这是一个过渡,到毛发的尖端则成了白色的,也就是霜降之后,为了御寒,新长出来的绒毛。黄鼠狼就因为这点绒毛而身价倍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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