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思颜从怀中取出一方包着什么物事的汗巾,递给木槿,"这个替我收好,我暂时不戴了。"
木槿打开,却是一方绣着和合二喜的汗巾,包着一枚九龙玉牌。
九龙玉牌上穿金缀玉打了精致的崭新璎珞,旁边尚有替换下的断开的旧璎珞。
不堪回首的惨淡一幕顿时浮上心头榭。
他恶劣地欺上她,在她的惨呼里以最残忍的姿态掠.夺她……
她疼不可耐,胡乱伸出手握住了他胸前垂下的九龙玉牌,在剧痛里狠狠拽断……
苦苦撑到许思颜兽.欲发.泄完毕,不知何时撇下的玉牌璎珞已在她胳膊下被冷汗湿透……
努力穿戴得齐齐整整穿衣去见萧以靖时,她居然模糊地想着这玉牌似乎是许思颜随身之物,不能丢弃,仿佛随手塞在了怀中。
可即便这样的模糊记忆,她也是在如今拿到玉牌的瞬间才回忆出一星半点。
那夜彻底改变了她的人生轨迹,却完全在忙乱昏沉间度过,她根本不记得后来把它遗失在哪里,甚至几乎忘了自己曾收起过这枚玉牌垆。
许思颜虽丢了玉牌,但一度连心智都已迷失,侥幸逃得一命,只顾搜寻逃兵,拷问幕后敌人,哪里还顾得上寻觅一块小小玉牌?故而也不曾问起。
木槿瞧着那旧璎珞,大致便是被自己拽下后的模样。
她眯起眼,看向许思颜。
许思颜也正凝视着她,仔细地捕捉着她的神情。
木槿道:"兵乱那夜,我不慎弄断了这块玉牌的璎珞,也不记得后来把它丢在了哪里。思颜,这是从哪里来的?"
她直视着许思颜,双眸澄澈,问得甚是坦然。
"南霜从我脖颈里扯下来的。"
许思颜说的简洁,但他相信木槿懂得那是什么样的状况,"那时,你正与萧以靖私会。"
木槿果然听懂了。
她再瞥一眼汗巾上的绣花,圆亮的眸子愈发冷似寒冰,锐意森森。
"这便是……太子问过沈南霜后得出的结论?"
许思颜也不回避她的眼神,静默片刻,无力般低叹一声,"其实我宁愿什么也不知道。不过知道了也无所谓,如今你一心随我,于我也够了!至于南霜,不过是个苦命的女孩儿,跟我的事原是意外。你……容她一席又何妨?"
他执住她的手,笑容温软如春水,宠溺地凝视着她,见明姑姑等知趣地退到了稍远处,凑到她耳边低低道:"与我执手到老,共受天下人尊荣和天下人毁谤的人,只有你。你是我的小槿,我是你的大郎。"
算来两人从视同陌路,到渐敞心扉,到情投意合,绵绵情话说的不少。
但论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之类的山盟海誓,他极少如此郑重地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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