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只一个小四合院,一进门就是‘大殿’,里面供奉着女娲娘娘,泥塑的彩色胎身,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斑驳了,眉眼倒是没事,慈眉善目的。
大殿后面,有几间低矮的平房,想必其中一间就是神婆的住的。
她们今天很幸运,据姨姥姥说过,平常这个时间,她一般都在村里。门没关,走到门口,看见里面炕上坐着一身穿灰扑扑的老人,头发乱糟糟的,眼睛闭着面容恬静、慈祥,嘴里念念有词。
方默南细听之下居然是: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这让本来以貌取人得方默南,收起了轻视之心。没想到这落魄的庙宇有可能藏着一尊大佛。心经,全文200来字,等了一小会儿。
“你来了。”声音古朴沧桑,一副她等了好久的架势,眼睛微睁,眼神漏精光,在看到方默南时闪过,又闭上了。
“您在呀!正好请帮我看看我这外孙女,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姥姥带着对神佛的敬畏对她道,接着姥姥又絮絮叨叨的说到她这些天所看到的事情,和心中地担心。
神婆再次睁开眼睛,与方默南对视。这次她们从彼此眼睛中看到了对方。
方默南经过洗髓修脉,又在空间中修炼几天,气质容貌有了些许变化,加上本身还是个伪萝莉。所以现在神婆眼中的她,气质更是沉稳大气,眉目隐隐有着贵气。
方默南眼中,这个邋遢,样貌普通的神婆,眼中居然透出仙风道骨,隐士之姿。
“好,很好。”神婆高深莫测,不断的点头。“贵不可言”
听得姥姥一头雾水,“您说的什么意思?我这外孙女没事”“呵呵…..那就好,阿弥陀佛!”双手合十在胸前,一脸的放心,至于她说的贵不可言,姥姥没在乎,只要人没事就好。
‘贵,当然贵了,谁能向她一样有神奇的经历。’方默南也没放在心上,她命由她不由天。
“本尊刚刚给她相面得出的结果是贵不可言。”
“那很好啊!”好听的谁的爱听,姥姥笑得跟朵花似的。
“凡事都听她得,老人家必有福报”
“听她的,她…..她……才几岁。”姥姥指指默南,又看看神婆,瞎说的吧!让她听一个小孩儿的,直接充耳不闻,根本没当回事。
哎!管她呢,姥姥想着只要外孙女没事就成。
神婆看姥姥不以为然的表情也没再说设么,事实胜于雄辩,只有经历过,她才会相信。
方默南听着‘神婆’的话,笑而不语,对她有利还说什么,要是能像神婆说的把姥姥拉到统一战线,那就更好了。不过看姥姥的样子,只能徐徐图之,慢慢来。方默南恭敬的向神婆鞠了一躬,以表达谢意。
姥姥对这次拜神很满意,外孙女没事,而且看相的结果好得出乎意料,虽然不知道灵不灵,但好话谁不爱听,把带来的‘香油钱’放到神婆的窗台上后,她高高兴兴的领着方默南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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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麦在场上已经晾晒好了,麦假也快过完了。又到了交公粮的日子。
吃完晚饭,大家都在讨论明天怎样去交公粮。石头一听高兴的上蹿下跳的,因为只有这时候,石头爸,才带着他到五里外的乡镇上去转悠一圈。
方默南一听明天要去交公粮,也想去看看,就缠着姥姥问道:“姥姥我们去看看好不?”
姥姥一听,板起脸来道:“别捣蛋,哪有啥子好看的,不就是交公粮吗!拉着粮食交到乡粮站。”
“那给钱不!”方默南好奇的问道。
“哎呦!我的傻孩子。”姨姥姥道:“没听见‘交公粮’,给‘公’家的,哪来的钱。”
“那不就是农业税。”方默南低着头,小声地嘀咕道,不过她的声音太小,没人听见。
大诚子看她的样子,却以为是想去而大姨不让去,难过着呢?想着明天和人搭伴一起去,“没事大姨,明天我们是驾着骡车去交公粮。把小南南放在骡车上,就她那点儿重量还称得住。”
“我也去,我也去。”二妮儿不甘示弱地说道。
“好,明天都去,明天都去,反正离得不远,才五里地。”大诚子说道。
第二天,一大早,大诚子和同村的把要交的公粮,装成一编织袋、一编织袋的装到骡车上绑好。然后把方默南和二妮儿放到梁上上面,让两个小女孩儿抓紧绑粮食的绳子。
姥姥看着坐在粮食袋子上颤悠悠的方默南,不放心,最后也跟着去了。
走到乡间公路上,方默南就看着村里人都是搭伴结伙去的,一路上她看见有的人用扁担挑,独轮车上放着三四百斤的粮食,父亲在后面推,半大的小伙子在前面拉。
路上遇到上下坡之类的困难大家也有个帮助,大家都朝着一个地方五里外的乡粮站去。
这时农村的路,黄土石子路,晴天坑坑洼洼,雨天泥泞不堪,空手走路都不好走。方默南坐在粮袋上,遇见坑洼地带,抓着绳子身体被晃得都一蹦老高。吓得旁边的姥姥直叫唤:“南南一定要抓紧了,小心别掉下来。”
这时农民种粮食,交公粮的积极性非常的高,大家有说有笑的,一派丰收喜乐景象。
不像从八十年代末期,粮食价格上不去,农民增产不增收,打击农民的种粮积极性。反而让欧美资本入侵趁机抢占了市场,就如大豆,定价权最终落到了人家手里。
正如美国前国务卿基辛格说:谁控制石油就是控制所有国家。谁控制粮食就是控制所有人。谁控制金融货币就是控制全世界。谁控制水源就是控制生命。
尽管后世惠农,减负,三农政策层出不穷,但农民依然弱势不减。
华夏农民是朴实、善良、可爱的人群,也是最苦、最累的人,政策的制定让他们成了任人宰割群体。工业化城市化进程长期以“以农补工”“以乡补城”的政策,到了后世依然还在继续:要农民工的劳动力,不要农民工;要农民的土地,不要失地农民。农村依然还是城市“殖民地”地位。
哎!方默南敲敲自己的脑袋,胡思乱想些什么?也许是看见他们喜乐、幸福的笑容,才觉得扎眼,感慨万千,自己有机会能影响多少人是多少人,多少改变一下。
就在方默南瞎捉摸时,他们到了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