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日,上完香之后,北堂琊就来辞行,长公主也不知道被他用了什么方法给说服,随着陵南王妃一同离开了广恩寺,即墨楚原本想将那四个护卫留下,奈何苏心妍执意不肯,他只得将人带走。
二夫人得知长公主和陵南王妃双双离开广恩寺的消息之后那心里头就别提有多舒坦,立马挥手让张嬷嬷速去安排,这一次,她一定要让那贱丫头再无翻身的余地。
夜幕降临,弯月将大地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整个广恩寺一片寂静似水,寺庙南门口,然而寺庙的南庙却悄无声音的奔出来三个黑衣蒙面人,这三人一现身,另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老婆子马上迎过去,三个黑衣人见了这婆子微微点头,婆子便转身向前行去,三个黑衣人紧紧跟着这婆子往前行走,那婆子七弯八拐,一路专捡僻静的路行走,最后停在一所禅房前,婆子冲着黑衣人轻轻道:“就是这里了。”
三个黑衣人点头,为首的黑衣人一挥手,立马有一黑衣人轻轻凑向窗边,用手指轻轻掇开一个小孔,他由掇破的小孔向禅房里望过去,见床上隐约躺着一个人,他便转了头冲着为首的黑衣人轻轻点头示意他们要找的人已然睡下。
黑衣人首领微颌首,那靠着窗的黑衣人就由怀中掏出一根管子由掇破的孔中伸进去,将管中的迷魂香吹进厢房,一切完毕之后,他再次向厢房里望过去,见床上躺着的人依然一动不动,他就冲着首领再次点头示意已经成功,首领就一挥手,另两个黑衣人就向禅房的门口行过去,其中一个舀出一个专用来拨门栓用的工具轻轻一拨,禅房的门就轻轻打开,三个黑衣人在踮着脚尖走进禅房。
婆子看着三个黑衣人安然进了禅房,脸上就露出得意的笑容,不枉她吹了大半夜的风候在这里,只要把这差事给办妥了,她何愁拿不到赏赐!
她伸长了脖子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就见一个黑衣人走出来对她挥挥手,她知道这是在告诉她事情已然成功,让她回去按原计划行事,没想到今天的事进行得这般顺利,她心中就是一喜,转了身离开禅房。
另一处禅房里,二夫人在禅房中来回踱步,神情之中夹杂着紧张、焦灼、期待以及兴奋,坐在椅子上的苏清兰被她来回踱步闪得有心慌忍不住道:“娘,您先坐下来,一会张嬷嬷就会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就听得禅房外有脚步声传过来,二夫人猛然住了脚往门口的方向望过去,果见张嬷嬷走了进来,她便迫不及待的问:“怎么样了?”
张嬷嬷得意一笑:“二夫人尽管放心,老奴已经将他们带去了三姑娘的禅房。”
二夫人闻言就松了一口气,然心中始终是不放心遂压低了声音问:“你可看清楚了?没有人看到你带着他们过去?”
张嬷嬷马上摇头:“二夫人您只管放心,老奴一路很踪得很隐蔽,绝对没有人发现。”
二夫人又道:“你确定他们得手了?”
在经历来广恩寺路途中计划失败之后,她难免就有些多疑起来,在没有亲眼看到那个贱丫头被那些卑贱的男人压在身下的场面,她还是放不下心。
“二夫人您不用担心,老奴是亲眼看着他们进去,然后有一个走出来冲老奴点头,老奴这才赶回来禀报夫人您。”从二夫人命她妥善安排除去三姑娘的计划,张嬷嬷的神经就一直崩得紧紧的,在经历来时路上计划失败之后,她心中就更是害怕和紧张,她可是向二夫人再三保证此行一定能除掉三姑娘的,若是没有做到,谁知道二夫人会怎么处置她!
直到此时,她一直紧紧揪着的心才安然放下,只要计划成功,二夫人是不会吝于赏赐的,这一点她很清楚。
听张嬷嬷这么一说,二夫人的疑心稍稍放下,张嬷嬷又道“二夫人,现在是不是按原计划去做?”
二夫人点头,一直听着她二人对话不曾吭声的苏清兰猛然抬头,双眸渀佛燃烧了火焰一般看着二夫人:“娘,我跟你一起去。”
她要亲眼看着那贱丫头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地自容的样子,只要这贱丫头失了清誉,不管她活着还是寻死,从今往后,世人认可的苏府嫡女就只有她苏清兰,而太子妃一位,自然毫无悬念的属于她苏清兰了,她要让那贱丫头亲眼看着原本属于她的一切,一点一点被她苏清兰夺过来,唯有这样,才能让一洗她在长公府和陵南王府因为这个贱丫头所受到的屈辱!
瞧着女儿眼眸中的狂热,二夫人自是能体会她现在的心情,她点头应下,想了想又担心这个女儿一会看到贱丫头出丑的模样会情不自禁的笑出来,就一脸郑重的告诫:“清丫头,一会不管那贱丫头有多狼狈,你在外人面前都不能表现出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你一定要表现出你很伤悲很痛心很愤怒的样子,和道了吗?”
苏清兰马上点头,乖巧的道:“娘,您放心,这一点女儿会有分寸,不会做出让您失望的事情的。”
二夫人这才满意的一笑,转了身冲张嬷嬷摆手,张嬷嬷就转身向往行去,二夫人和苏清兰也紧紧跟上。
张嬷嬷在前带路,一路七弯八拐很快就到了寺庙的知客堂,守在门口的和尚见她们深夜来访忙迎上前来,张嬷嬷一脸慌张焦灼的望着那和尚道:“这位师父,我刚刚瞧着有一个男人偷偷溜进了女客们居住的禅房,我家夫人忧心那男子会伤到别府的女眷,这才急着前来通知知客师父,还望师父进去禀报给知客师父。”
那和尚一听面色就是一变,广恩寺虽不及清心寺,但往来的也都是陵京勋贵人家,那偷偷溜进来的男人若是毁了哪府的女眷,广恩寺倒真不好交差,和尚面带感激的冲着二夫人合什:“谢谢施主。”
说完他匆忙步进客堂,二夫人望着他的背影就勾出得意的笑容,她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众人看到贱丫头和男人苟合的场景后唾弃的表情,这里可是出家人的地盘,是供奉佛祖的地方,贱丫头在寺庙这种清修之地和野男人苟合,这丑闻传扬出去,口水都能把贱丫头给淹死,天昭子民向来信奉佛教,贱丫头在供奉佛祖的地方做出这种有违道德人伦之事,只要她再派人将今晚之事稍修饰传扬出去,陵京子民们一旦发怒,指不定会万民联名请愿将这玷污佛祖的贱丫头点天灯,以免上苍一怒之下降罪于民。
她愈想愈是得意,连知客堂和知客师父随着守门和尚走了出来也浑然不觉,还是张嬷嬷悄悄拉了她一把这才惊觉过来,她双掌合什看着走过来的知客师父道:“一空师父,还请你速速带人去查探一下,我来时并没有惊动旁人,师父此时速速去查,应当还来得及。”
一空大师就冲着她合掌道:“施主善心,一空这就带人速速去查。”
二夫人又道:“一空师父,在没有找出那人之前,我们就随着一空师父一起可好?”
一空大师心中忖着这位右相府夫人怕是因为担心那个偷偷溜进寺庙的男人还没找到,所以不敢回禅房就点头应下。
没一会,一空大师就召集了十来来个和尚,个个点着火把向供女香客居住的禅房方向行去,广恩寺向来香火旺盛,这禅房中居住了不少前来上香的女眷,这般一查,在知道是有个男人偷偷溜了进来之后,有很多女眷就不敢再留在禅房,怕万一那男人溜到那她们的禅房,到时就说不清楚了,所以她们就和二夫人一样就委随着和尚们一路前行往下查。
看着有七八个女眷了,二夫人就冲着张嬷嬷微微点头示意,张婆子就马上‘啊’了一声,一空大师忙转身问:“这位施主,可是看到了什么?”
张嬷嬷就指着苏心妍居住的方向道:“我刚刚好像听到那边有声音传过来。”
一空大师忙带着众和尚们往她所指的方向行过去,众女眷紧紧跟随,二夫人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也紧紧跟上,苏清兰眼前渀佛已经看到贱丫头在看到众人出现之后惊恐和慌乱的表情,她不由裂开了嘴唇。
众人一路前行,在行至最僻静的一所小院子一般的禅房时,隐约有男人和女人暧昧的声音自那禅房传出,一空大师是出家人,听到这样的声音脸上的表情就愤然起来,众和尚们也同样是一脸激愤的表情,居然有人敢在佛祖清修之地苟合,这简直就是对佛祖的大不敬之罪!
而众位女眷也露出了鄙夷和不耻,心中一个个忖着住这禅房里的究竟是哪府的女眷?竟然敢在佛祖之地和男人苟合,这样不知羞耻有辱佛祖的女子,简直就该遭天谴!
就在众位女眷纷纷猜忖着那里面的女子是谁家的女眷时,张嬷嬷忽然望着二夫人一脸惊恐的道:“二夫人,莫不是三姑娘她出了什么事了?”
她这般一说,众女眷不由就明白过来,右相府的三姑娘,可不正是皇上亲封的安乐郡主么?那郡主不过十岁,居然就敢在佛祖之地和男人发生苟合?真是个不知廉耻的!
见众位女眷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后紧接着又露出鄙夷和不耻的表情,二夫人心头就高兴得渀佛有一头小鹿在砰砰的乱撞,她内心雀跃得恨不能振臂欢呼,面上却流露出担忧和紧张还有焦灼和恐慌的表情狠狠瞪了一眼张嬷嬷,“混说什么,郡主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这般一说,女眷们就不满意了,大半夜的她们被吵醒,这么冷的天跟着这群和尚瞎转悠,结果是那右相府的三姑娘和野男人苟合,害得她们提心吊胆的吹了这么久的冷风,也不知道会不会受风寒,不把那不知廉耻的右相府的三姑娘给揪出来,怎么能消她们心头之恨。
当下众女眷就你一语我一句的议论起来,无非就是要一空大师把里面那对毫无廉耻之心的狗男女揪出来治罪,以免佛祖降罪。
一空大师也很厌憎有人敢在佛祖之地行如此龌龊之事,当下就带着众和尚们走进了禅房,女眷们也跟着走了进去,这走进去之后男人和女人呓呓哦哦的声音愈发的清晰,听得众和尚一个个都露出了愤慨的表情,一空大师的脸色也黑如锅底,而众女眷则听得有些面红耳赤的同时又很是厌憎和不耻,一个个在心中忖着右相府的三姑娘可是皇上亲自指给太子殿下的太子妃,没想到行事竟这般荒诞,这事要传了出去,丢的可不仅仅是右相府的脸面,还有皇室的脸面啊!
二夫人心中暗喜面上却显出震怒的表情,她怒声嘶吼:“心丫头,你怎么能做出这样有辱门风之事?还不快滚出来。”说完她又冲着一空大师合什一脸歉疚的道:“一空师父,家门不幸出了这等不知廉耻之女,我一定会重重严惩,还望一空师父原谅责个。”
一空大师沉着一张脸,在寺庙里发生这样的事情,整个寺庙都会因此而被世人苛责他们广恩寺藏污纳垢,岂能因为这位夫人一句抱歉的话就原谅的。
禅房里的男女在听到二夫人嘶声怒吼之后那呓呓哦哦的声音顿时就没了,只传出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听着这尖叫声,二夫人心里头就有如打了鸡血一般兴奋,又道:“心丫头,你还不出来给大师赔礼。”
里面传来女子的哭泣声,等了一会却不见有人出来,一空大师就沉了脸,他也不想再顾忌什么了,那位三姑娘,不管她身份如何尊贵,她既然敢在佛祖之地行出这样龌龊之事,就得接受佛祖的惩罚,他一挥手,五六个和尚就冲了进去,不多时,和尚们拎着三个衣不蔽体的男人和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出来。
众女眷一看居然有三个野男人,个个心中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忖着这右相府的三姑娘也太荒诞了一些,这可是佛祖之地啊?
瞧着众女眷目瞪口呆的表情,二夫人心中就有了想要爆笑的冲动,她紧紧盯着将头埋得低低不敢抬头的女子,心中不无得意的想,贱丫头,你也有今天!
一直不曾出声的苏清兰直到此时才定了心神,她满眼恶毒的盯着那勾着头不敢抬头的女子,瞧着身形就是那贱丫头没错,该死的剑丫头,以为不抬头众人就不知道是你么?
她双眸一转计上心来,一脸悲切而又愤怒的道:“三妹妹,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你这样简直愧对父亲对你的期望,身为右相府嫡女,皇上亲封的郡主,你竟在佛祖之地行此肮脏龌龊之事,你这般行为是要置我苏府于死地不成?枉父亲和母亲体恤你生母早逝,是以一直娇纵着你,可你却不知道珍惜,竟然还敢在玷污佛祖,你简直就不配为我苏府子嗣,你——”
“大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乐做了什么事让大姐姐你这般指责?还请大姐姐你说个清楚明白,大姐姐若是不还安乐一个公道,安乐可不能背负这污名在佛祖面前上香。”清冷的声音猛然打断苏清兰滔滔不绝的话。
众女眷不由顺着声音往后望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众女眷不由满脸讶然,右相府的三姑娘安乐郡主带着她的丫鬟好端端的在后面站着,看样子好像是刚刚才回来,那前面被和尚们拎出来的和野男人苟合的女人又是谁?
二夫人和张嬷嬷看着苏心妍渀佛活见到了鬼一般,两人在看到苏心妍的那一瞬一颗心就像坠入了无底的深渊,这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好端端的毫发无伤?那个被揪出来的女人究竟是谁?
一空大师和众和尚也是一脸的不解,望着苏心妍皱起了眉头。
唯有苏清兰,她因为太过得意忘形,一时间还没有察觉出声音是由她背后传过来的,只以为是前面跪在地上的人说出来,当下她就一脸正气凛然义正言辞的道:“三妹妹,事到如今你还妄想抵赖么?你虽然是我的三妹妹,但你做出这样的丑事,我也不能原谅你,你——”
“大姐姐,你口口声声斥责安乐,安乐但想请问大姐姐你,安乐究竟做了什么事让大姐姐你这么气愤?”苏心妍猛然出声再次打断她的话,嘴角也勾出了森冷的笑意。
苏清兰还没有发觉,正想再说话,二夫人猛然出声:“心丫头,你没事就好,娘可担心你了,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只要心丫头你没事娘就放下心了。”
苏清兰不由讶然的看着二夫人,半是恼怒半是不解的道:“娘,您怎么还要庇护三妹妹?她都做了这样的丑事,她根本——”
“你闭嘴。”二夫人瞧着众女眷若有所思的表情,忙急急出声,心中却甚为恐慌,她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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