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未雨绸缪果然起到了大作用。宫同坝与龙蒙城两州交界的几百里华溪,确实守不住。云响与小兰将南线军团全部摆上,沿华溪北岸一字来开,却捉襟见肘。而骷髅一次试探性地攻击,就突破河岸防线。还好云响率神术军紧急救援,堪堪将缺口补上,但侵入龙蒙城的骷髅依旧造成重大伤害,许多逃出宫同坝的百姓却葬身在异州他乡。也多亏杜寒提前疏散了一些,人口密度没那么大,否则伤亡更是惨重。
这次试探之后,骷髅群暂且没有动静,都在华溪南岸晃悠,让南线军团众将士看着眼晕。杜寒抓紧这个空当,拼命疏散宫同坝的难民,顺带将龙蒙城的村民也收拢起来,一并送到华溪州与土闻州。短短几日,他展现出不下于小兰的民政能力,将五十万民众秩序井然地送走了。
可最后十万人没来得及疏散,骷髅就过河了。
一个人力量再强大,也不过能守得住丈许范围,就是强大的神术师,也不过能防守百十丈正面。可无边无际的骷髅全部涌上来时,无论是谁也守不过来了。
云响手中只有十五营兵力,加上两州圣法弟子与训练有素的精锐民兵,不过总数六千余人。若是摊开防御这条华溪,每个人要守住八丈宽的河滩,这是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的事。而且河岸对面的骷髅可真是堆满了,每人正面超过了二百骷髅在等待机会,这个场面几乎让人绝望。
云响再次独断专行发出军令,让晁金分兵一半撤向龙蒙城,与杜寒汇合守住龙蒙城州城,保卫城中十万百姓。他自己率领另外一半兵力撤往土闻州,强化土闻防线,小兰带民兵退往华溪州,帮助华溪州总督整顿民政,安抚宫同坝与龙蒙城的难民。如此一来,云响背上了一个大大的黑锅,是他将华溪拱手相让的。
新越国内一片大哗,这是新越军队第一次不战而退,而且是一而再的溃逃。曾经屡战屡胜的战团,竟然蜕变成了缩头乌龟,这种变化让人目瞠口呆,各种声音纷纷猜忌起来。云响也是自缚请辞,将南线军团所有责任全部担了下来,他将八营军兵一并交给权亮加强土闻防线,自缚手脚关入柴门之中伏法认罪,静候京中发落。
尽管六十万子民尚在,可新越疆域一下子少了两个州国土,而且龙蒙城还有十万军民要救助,如此重大的变故,让神华皇帝的朝会吵翻了天。
“必须从严治罪!这还了得,两个州啊!”已显老态的宫海勇满脸激奋,“一下子丢了二成国土,这怎么了得。再这样下去,京城也要危险了!”
“还是先救龙蒙城要紧!”面目清廋的匡生分辩道,“哪里情况紧急,救人要紧啊!”
“怎么救?”宫海勇情绪未平复,“千里相隔,骷髅遍地,如何救得了?”
“还是要救吧?”宰相裴鱼书没什么主见,但还心怀恻隐,“十万军民,数量众多呀。”
“君子爱民,救之以德。”闵侍郎也同意先救人,“事急从权,或可有变。”
“我是大老粗,没听懂,闵侍郎莫怪。”心衍子上前搭话,“救人是当前急务,论败治罪先等一等吧。”
“不妥,不妥。”过天星摇起了头,“前面邱瑶已经追责,云响若是不问,如何向东线军团交代?”
“不一样,老过。”莲舟年纪最大,口齿都不清了,“邱瑶是擅自发兵,云响是力所不逮。”
“怎么不一样?”宫海勇不同意,“邱瑶胜占了一州呢,云响是败丢了两州,这个就不说了?”
“失土和乱命是两回事!”莲舟也急了,“要分清么!”
“谁乱命了!”过天星也激动起来,“老莲,这个评语是谁定的?”
“我说错了!”莲舟连忙解释,“口误,口误,年纪大了,口齿不清。”
“是不是先议救人之事?”宰相裴鱼书就记挂这一件事,“崔参谋,他们粮食够么?”
“粮食暂且没问题,龙蒙城防也坚固,能坚持一段时间。”崔蓉对各地军情了如指掌,“晁将军与杜坛主合作无间,现在他们正开展军训,挑选后备兵员,军队士气还好。”
“杜坛主表现不错。”暂代军机大臣郁同甫上前搭话,他原是东月湖州的总督,崇承安派往前线后,调来京城代任,“有他与晁将军配合,龙蒙城估计无妨。”
“既然无妨,还是先将失地之事定论。”宫海勇转移了话题。
神华皇帝看大殿中群臣吵吵闹闹,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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