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栋就来到铁山派外门弟子练功处,向着外院师兄比划着,要跟着学拳。这让外院师兄们头大如牛。拄着拐,肯定扎不下马步,听不到声音,肯定辨不了风声,这种学生怎么教?但王栋不管这些,打过招呼后,就跟在外门弟子后面学起了拳。
铁山派外门弟子统一练的是“通臂靠山拳”,走的是刚猛路子。尤其强调根基,扎马步都先练上三年,脚跟站住了然后才学拳法。每日弟子们都要打熬身体,苦练不已,下午还要分组对打,磨砺意志。每每这些弟子面对面对打,都是直统统的马步冲拳,你左拳打来,我右拳打去,都是拳拳见肉,伤肿是常事。
王栋只有一条腿,马步扎不牢,分组对战时拐杖作为器械不让动用,每每都被打成滚地葫芦,全身伤痕累累。
王栋却毫不气馁,天天坚持下来。不管伤不伤,每日回到窝棚后还要继续挑水浇菜,因为每年需要上缴地租费用,获得足够的门派贡献,才有资格继续留在门中做个外门弟子。铁山派里不养闲人,想继续学,那就继续增加门派贡献吧。
外门弟子有多不容易,王栋这下子清楚了。想想刘银的决定还是很有道理的,又逍遥又自在。可就这样,仍旧有很多能吃苦耐劳的年轻人要挤进来。是辛苦了点,但能学到东西,日后出徒,也能找份不错的工作。
拖着伤痛的身躯,王栋慢慢回到自己的住处。
整个天牢山区只有铁山派一家,门派占地极大,整个南麓山脚都被划分为外门弟子居住区。在耕作的田边,门派帮搭了些窝棚。想住好的,可以自建。不过大多数人会选择窝棚,是苦了点,但不需要再花钱。
王栋耕种的菜地在这些田地西侧,很靠近山脚。当初菜地旁有个半亩大的水洼,雨水多时可以用来浇菜。但今年天旱,水洼里没水了,王栋只好去远处的水潭里挑水,辛苦非常。
这些天,浇完菜后还有些时间,王栋想把这个水洼疏浚一下,挖出的塘泥运到菜地当肥料。虽然拄拐不方便,好在水洼干透了,也不豫能陷进去。
白天还要早起练功和浇菜,疏浚的工程就慢慢排到了晚上。王栋大体划了个线,每天挖一个格,看着慢慢堆起的泥山,心里也很有成就感。
今天练功不顺,又被一个小子轻易打倒了。虽然王栋是作为锻炼身体的目标而来,但经常被打倒,还是激起了好胜心,总想能赢一把。晚饭过后,郁闷的王栋抓起铁掀冲着塘泥较起了劲。
天上又是满月,离开上次得到天下图已经过去一个月了。王栋没心情欣赏月色如何,只是闷着头挖泥。铁掀扎下去,挖起一铲,奋力扔向岸边,再扎一铲,再扔一掀。王栋越挖越顺手,白天的闷气慢慢顺了过来。
忽然,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把王栋重重摔倒在水洼的硬土地上,不定期发作的“柏凉牵机散”断 脉之毒再一次撕裂本千疮百孔的灵力经络,全身经脉再次被寸寸扯断。王栋的头直直地撞上了还在土里的铁掀,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王栋顾不得头顶的伤口,内在的疼痛早已淹没了体表神经的感觉。月光下,痛的佝偻起来的王栋如同一条垂死的蚯蚓,苦苦纠缠着,头顶的鲜血汩汩流进了干枯的水洼塘泥里。
这时,广阔的天牢山区似乎颤抖了一下,随后大地象筛子一样抖了起来,一阵断尾巴猫样的声音传了过来:“地震了,快跑呀!”千年不遇的地震竟然发生在天牢山。
王栋挖开的水洼里被震裂了一条地缝,深不见底。土块不停地掉了进去,而一点幽暗的磷光却从地底深处升了上来,但似乎受到无形的阻拦,迟迟没升出地面。这时,王栋头上的鲜血流进了地缝,一滴一滴向下掉落,其中一滴直直地落向磷光。下一刻,融合了血滴的磷光一下子速度加快,摆脱拉扯,迅速升上了地面。明亮的月光下,那个磷光竟然是一颗圆圆的尸珠。
不过,这颗刚逃脱的尸珠明显很慌张,左右摆动几次,看到依然在与疼痛斗争的王栋和血乎乎的头顶,一下子扑了过来,贪婪地吸起了血。可下一刻,又立即中断下来,急急在王栋的头上滚巡了几圈,一下子挤进空着的左眼眶里。
天牢山的地震还没有结束,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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