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冒险了些,却不失为一条妙计。”
夜雪放下手中的毛笔,绕着自己雕塑的人头转了一圈,清冷的声音道:“那么,你会配合么?”
公冶墨赤红的眸子闪过宠溺,沉冷的声音不觉暖了几分,道:“有本王在,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就是。”
夜雪微微一怔,凤眸缓缓转向公冶墨,清冷的唇角不觉勾起一抹笑意,道:“如果我要闹个天翻地覆也行么?”
公冶墨赤红的冷眸一沉,沉冷的声音命令道:“不许质疑本王的话。”
夜雪清冷的凤眸有些闪烁,缓缓垂下眼睑,捡起被公冶墨扔在地上的白绫,小心盖住那骇人的艺术品,不经意道:“可是,我做不到全然信任……”
不等公冶墨说话,夜雪语气一顿,便转了话锋道:“我想,明日进宫去见贤贵妃之后,她必然会派人暗中打探,到时候便叫柯唯放出去一些蛛丝马迹……”
夜雪靠近公冶墨,低声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又道,“你看,可还有什么漏洞?”
公冶墨冷寂的赤眸微微敛了敛,静默了一会,沉冷的声音道:“你最大的漏洞,在门外。”
隔日,夜雪一大早便进了宫。
贤贵妃向皇后请安回来,便见夜雪捧了一个方盒子等在颐景宫门外。
夜雪见贤贵妃由宫女搀扶着下了软轿,便上前请了安。
贤贵妃扫了夜雪手中的盒子一眼,双眸内敛,声音慵懒道:“随本宫进来吧。”
贤贵妃一路进了偏殿,由宫女服侍着在雪锦软丝榻上坐了,又净了手,漱了口,遣退殿中服侍的宫人,慵懒的声音才道:“本宫以为要等些日子才会再见到你,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来给本宫请安了,说吧,也叫本宫知道,你给本宫带来的究竟是个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夜雪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贤贵妃的软榻旁边,凤眸缓缓抬起,清冷的声音道:“贵妃娘娘,你要知道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只需看一眼这盒子里的东西便明白了。”
贤贵妃垂眸看了盒子一眼,又抬眸看了看夜雪,见她一脸淡漠,便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伸手极随意的将盒盖一抬,却骤然看见一双睁得老大的眼睛直直的瞪着自己,贤贵妃惊叫一声,迅速向软榻另一边躲去……
贤贵妃微微稳住心神,不觉怒起,却再不敢看盒子一眼,抬手用袖子挡着视线,呵斥道:“大胆萧夜雪,你竟敢惊了本宫的銮驾!”
夜雪丝毫不理会贤贵妃的惊恐,走上前将盒盖再次打开,递到贤贵妃面前,清冷的声音道:“贵妃娘娘,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贤贵妃虽然惊恐,但想起刚才的一眼,不觉心中一沉,稳了稳心神勉强放下手,犹豫着将视线转回来。只见那盒子中满是血污,而这血污之中,竟有一张惨白狰狞的人脸,他双目圆睁,满面血污,却依稀能辨认出五官原本的轮廓,更何况,还有那一头银白的长发……
令人作呕的血腥味直钻进鼻腔,贤贵妃将脸转向一边,挥手嚷道:“快将这骇人的东西拿走!”
夜雪清冷的凤眸闪过光亮,缓缓将盒盖合起,捧在手中,清冷的声音淡然道:“娘娘可看清楚了?”
贤贵妃虽惊魂未定,却也有了几分镇静,视线再次转到夜雪手中的盒子上,唇角不觉缓缓勾起一抹阴冷,道:“想不到,清傲的百里归,竟落得这般下场。”说着,那抹阴冷便显出几分嗜血来,低声道:“辜负了本宫,你原该不得好死!本宫根本无需内疚……”
夜雪眸光一闪,清冷的声音道:“娘娘,你说什么?”
贤贵妃意识到自己失言,眸光敛了敛,缓缓将身子靠在软榻的扶手上,道:“夜雪,你是用何种手段杀了百里归?”
夜雪清冷淡漠的神情不变,淡淡道:“如果夜雪说了自己的手段,今后在娘娘面前,岂不是再没有了矜持?”
“哼!”贤贵妃发出一声低低的嗤笑,眼中闪过明了,声音恢复了几分慵懒,开口,却道:“你放心,本宫绝非言而无信之人,只要你一心向着本宫,本宫不但会让你活得很好,还能保你此后平步青云,本宫相信,很快,你便会母仪天下。”
夜雪又去见了江氏,听她对自己埋怨了一番,便安慰了几句,并嘱咐她安心在宫里住着,不必挂念自己,这才离宫回府。
又拖了两日,夜雪的身体越发虚弱,不但整夜咳嗽,还会随时随处的睡着。
夜雪在房间睡了许久,觉得气闷,便叫芽儿扶着自己到水榭散步,走到水榭的时候,夜雪觉得有些累,又觉得最近天气转凉,自己受不住水边的寒气,便叫芽儿回去拿披风,自己则走上廊桥,往水中央那个有门窗的听风亭子里去歇息,顺便避一避冷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