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赵海平的体温,和一股股淡淡的肥皂清香,凌寒从来不知道,原来肥皂的味道也能这么好闻。
凌寒把脸上的污垢全部擦拭干净,她又习惯姓的把手帕反叠过来,盖在自己的鼻子上,然后用力一捏……看着赵海平眉头轻轻一皱,凌寒再看看她习惯姓动作后,沾满鼻涕的手帕,心中不由暗叫一声救命。
凌寒的脸彻底胀红了,她手里抓着那块脏兮兮的手帕,就象是一个做错事站在老师面前的小学生一样,“对不起,我把你的手帕弄脏了,我帮你买上一块新的?要不然你告诉我你的地址,我把手帕洗干净以后再还给你……”
“不必了,我想我们已经不会再有以后了!而这块手帕,是我师父三年前送给我的礼物,我会自己把它清洗干净。”
赵海平接过凌寒手里那块脏到极点的手帕,把它珍而重之的放回自己的口袋里,昂起头望着自己头顶的蓝天,望着那轮正在冉冉升起的朝阳,赵海平不由轻轻吁出了一口长气,他轻瞟了凌寒一眼,道:“跟我来!”
赵海平脚一扬,将躺在地上拦住路的“大哥”踢得滚出四五米远,头也不回的走出这条小胡同,凌寒小心翼翼的跟在赵海平身后,她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那几个刚才还趾高气扬几乎能够左右她人生,现在却象破麻袋一样倒在地上的地痞流氓,迎上“大哥”又痛又怕却又凶光闪闪的眼睛,凌寒心里猛的一颤,她逃命似的跑出胡同,紧紧跟在了赵海平的身后。
那个男人走得真快,凌寒必须一路小跑,才能勉强跟上赵海平的脚步。
赵海平找到了一个自动提款机,他把提款卡送进机器,在提款机内部电动马达一次次的转动中,钞票一次次从里面吐出来,看到凌寒老老实实的站在四五米外的地方,赵海平命令道:“过来!”
“噢!”凌寒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看着赵海平手里的钞票,她不由暗暗吞了一口口水。
赵海平随手将刚刚从提款机里取出来的钞票,全部放进凌寒的手里,把自己的提款卡从机器里取出来后,赵海平略一思索,干脆把提款卡也放到了凌寒的手中。“从提款机里取钱一天最多只能取五千块,我的这张卡密码是885688,现在里面还有二十一万四千八百二十一块,你拿着这些钱去做点小生意吧,以后不要再靠出卖自己的身体赚钱了。这一行并不是那么好做!而且……到了现在,人们的肉体和尊严,也不是那么值钱了。”
凌寒真的呆了,在她的手里可是整整捧了五千块钱,而那张提款卡里更有二十多万啊!她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钱,而她更不敢做梦,突然有一天,突然有人甩给她这么多钱!
“记着以后不要再从提款机里取钱,你没有我的证件,一旦机器吞卡了你就再也取不回来了。安全起见,你还是拿着这张提款卡,直接去银行取钱吧。或者你自己再办一个存折,把里面的钱全部提出来之后,再转存到自己的存折上。”
“记得保护好自己,保护好你要去努力保护的人!”赵海平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已经彻底陷入呆滞状态的凌寒,沉声道:“再见!”
抛下这句话,赵海平竟然再不回头的转头就走,凌寒手里捧着对她而言绝对是天文数字的钞票,傻愣愣的看着赵海平越走越远,直到赵海平快要转过一道弯角脱离她的视线时,凌寒才猛然醒悟过来,她伸长了脖子,高声叫道:“喂,你等一等!”
凌寒死死捧着手里的钞票和那张银行卡跑到赵海平面前,赵海平望着眼前这个胀红了脸,弯着腰不停喘着粗气的女人,不等她说话,就淡然道:“你想摆脱这种生活,想照顾好你妹妹,你需要钱。而我,已经不需要它们了!”
凌寒不由张大了嘴巴,发出一声毫无意义的轻叹:“啊?!”
“那些钱是我用三年时间一点一点流血流汗赚到的,我已经有整整三年没有回家了,本来打算把它们交给我的老婆和女儿,让她们的生活更好一点,也算是尽了丈夫和老爹的责任,但是……她们都不在了!现在我就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汉,钱这种东西,对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