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战侠歌和赵海平离开四五个小时后,由阿富汗游击队作向导的联合追击部队,也用自己的方法,找到了这个有充足咸水资源的山谷。om看到那个蓄满积水的水潭,二十几个阿富汗游击队员一起发出一阵兴奋的欢呼。
虽然联合追击部队得到了几次直升机物资支援,但是车臣武装现在已经是捉襟见肘,能够为他们提供的补给实在有限,兼之这支部队人数太多,平均下来实际上每个人携带的淡水和口粮实在不算很充足。
这些从战火中生存并成长起来的阿富汗游击队员们,用自己独特的方法检测了水源,在确定中人并没有在水源里投毒后,他们用羊皮口袋装上一层碎石子,再从战侠歌他们留下的火塘里捡起几块木炭捏碎,铺上一层木炭粉,最后再压上一层三四寸厚的细沙,这样他们就做出十几个简易却十分有效的蒸馏水过滤器。
阿富汗游击队员提取出来的淡水一点点从羊皮筒的下方流出来,这些水,很快就分发到所有人的水壶里。一位阿富汗游击队员恭恭敬敬的把刚处理好的淡水,送到留着一把白胡子的游击队长面前。这位游击队长又转手把淡水传到了队伍中的女姓游击队员手中,而这份淡水又从女姓游击队员手中,传给了他们最小,最得大家关照的成员面前。
在所有阿富汗游击队员可以说是温柔的注视中,他们中间年龄最小的那个队员,端起了盛满了淡水的水壶,小口小口的慢慢喝着。而联合部队的其他人,坐在山谷太阳晒不到的角落里,晃着自己明显重量增加的水壶,也忍不住仰起了脖子,将味道并不算是很好的淡水狠狠灌进自己的胃里。
突然,一只表面绿色油漆已经脱落得所剩无己的俄罗斯军用水壶狠狠坠在地上,发出“当”得一声轻响。
最早饮水的阿富汗游击队员,脸色怪异的捂着自己的肚子,豆粒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滚而落,他的身体挛涩的缩成了弓状,他的视线,从自己失手摔在地上的军用水壶上慢慢移到了阿富汗游击队队长的脸上。
他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可是他嘴里只发出几声“丝丝”的倒抽凉气的声响,他伸手抹着自己的鼻子,因为不知道在什么时候,鲜血已经从他的鼻孔里流淌出来。他又伸手抹着自己发热发粘的耳朵,当他发现就连自己的耳朵中也流出细细的血线时,这位年轻的却拥有丰富游击战、恐怖袭击经验的游击队员,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扬起了一丝绝望的神色。
在此同时,那些躲在阴暗角落里休息的联合追击部队的士兵中间也传出一片呻吟声,三四十个从阿富汗游击队员手里得到淡水,并痛快的把它们送进自己胃里的士兵,全部倒在了地上!
一名“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一边抱着自己的肚子,拼命在地上打滚,一边瞪着他充满恐惧神色的双眼,绝望的惨叫道:“这不是我们圣战组织刚刚研发出来,效果明显威力强大,准备投到中国城市进行读力圣战的‘圣战一号’吗?为什么我们自己研发的‘圣战一号’,会出现在我的水壶里?!我不想死啊,我的肚子真的……好痛!”
三四十个人在地上不停的打滚,粘稠的血液从他们的双眼中,双耳中,鼻子中,嘴里不停的流淌出来,整个山谷里到处都是几乎不似人类发出的惨号与哀鸣。中间还夹杂着一些了解“圣战一号”毒药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用自己脑袋对准岩石狠撞的可怕声响。
阿富汗游击队和车臣军中毒的士兵,他们的心里还对生存抱着一丝希望,但是那些“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却知道自己完蛋了,他们死定了!
“东突解放组织”里的三号头目阿米拉力,在欧美市场,重金聘请了一批有才无德的科学界败类,以曰本二战时期黑太阳七三一细菌部队残留在中国的化学武器为原型,进行改良进化出来的“圣战一号”生化毒剂,只需要几分钟时间,就能彻底破坏人体血液机能。这种“圣战一号”生化毒剂之所以可以成为阿米拉力最看重的“圣战”武器,是因为它不但有可怕的致命姓,更会让中毒者产生最剧烈的痛苦,至少要挣扎四五个小时,才会形如鬼魅的步入死亡。可以说,如果这种“圣战一号”能在中国边境城市中顺利投放,它对那些久处和平的城市居民心理威慑作用,更大于它的实际杀伤效果。
可是现在这种可怕的生化毒剂,却被人投放到了他们这支联合追击部队的身上。那些身中剧毒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伸手捂着自己的喉咙,用哀求的目光死死盯着自己身边没有中毒,却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为他们提供帮助的同伴。
“砰!”
一声轻脆的枪响在山谷中扬起,一个死死抱住自己同伴,嘴里“嚯嚯”有声不断发出嘶鸣的“东突解放组织”恐怖份子缓缓趴在这片山谷的大地上,鲜血从他被子弹打穿的身上不断喷溅出来,他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来,在这一刻,他的脸上竟然扬起了一丝微笑。
他终于解脱了。
在疯狂的嘶吼声中,一个车臣军老兵,他擎起手中自动步枪上的刺刀,狠狠刺进倒在自己身边,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胸膛里。在如释重负的叹息和鲜血喷溅的声响中,那个老兵眼睛里的眼泪,也狠狠飞溅出来。
望着躺在地上,被自己亲手刺死的兄弟,这个老兵甩掉手中刺刀上还沾着鲜血的自动步枪,就坐在血泊中,呆呆的抱住那具还温暖着的尸体,在无声的哭泣中,这个老兵唱起了车臣军中,每一位士兵都会唱的战歌……车臣尼西亚别为我哭泣!
高加索连绵阳刚的群山为我作证,
我没有死去。
一个成为舍黑得的人怎么会死去?
忘记了吗,
真主早就与我们结约,
成为舍黑得的人没有死去。
我心爱的姑娘,
不要哭泣,
这只是暂别,
哪个鞑靼的男儿愿意离开自己梦中的神圣土地?
我已前往麦加,
真主又在召唤,
这次我不愿再耽搁迟疑,
我悄悄的离开。
……
低沉而有力,充满战斗激情,更带着一种生离死别悲壮柔情的歌声,在山谷中反复回荡,越来越多的车臣老兵抱着被自己亲手杀掉的曾经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兄弟,坐在血泊中开始低声歌唱。
渐渐的,他们的歌声聚汇成一道曾经席卷了整个俄罗斯的历史洪流,渐渐的,他们的歌声,聚汇成一道呼啸的海潮,在这个山谷反复激荡。
在山谷中,不断有枪声响起,不断有人加入这个歌唱的行列。
一名车臣的老兵,从解脱的兄弟口袋里,翻出了一封家书,按照这些见惯生死车臣老兵们之间不成文的惯例,这位老兵展开了那封信,用他颤抖的声音,缓缓读着这一封家书。
亲爱的父亲,请让我吻你的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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