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推了推鼻子上的黑框眼镜很疑惑地问。
“报告老师,我……没事。”李晓红被马老师冷不丁的问话吓得哆嗦了一下条件反射“呼”地站起来,又窘地低下了头。
“没事就好,那就下课吧。”马老师瞥了一眼李晓红,开始收拾讲桌上的课本。
李晓红偷偷吁了口气坐下来。
就这么完了?好戏还没开场呢?那我们的心思不是白费了?我急中生智在李晓红入座的瞬间迅速用脚一勾,李晓红一下坐了个空,慌乱中她用手一拉,课桌倒了。
好多纸片从桌肚里的信纸撒出来,天女散花一样。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马老师弯下腰捡起一张。
“是李晓红写给潘辰的情书。”我们几个恶作剧始作俑者不约而同地说了出来。我们的脸因为兴奋而变得赤红,我们憋也憋不住的笑把嘴巴都挤变形了,在全班同学哄堂大笑中笑得捂住了肚子。
潘辰盯了一眼李晓红,低着脑袋,逃也似地离开了教室。
好,要的就是这效果!我看着李晓红泪哗哗的脸,心里升起邪恶的快感。李晓红,这回丢丑丢大了吧,看你还敢不敢自作多情!
此后,李晓红真的收敛了很多,但是那双雾蒙蒙的眼睛还是黏着潘辰,不过再也没敢写情书。让我想不到的是,潘辰也不和我说话了,而且还似乎故意避开我。好几次明明要碰面了,他一拐弯去了别处。
潘辰你不至于吧?让你丢丑的是她李晓红不是我黄花花。我和你可是一起从山沟沟里走出来的,村人哪个不说我们俩是山沟里飞出的一对金凤凰?
不理就不理吧,用实力说话,总有一天你会求着我和你说话的。我扯过一根柳条枝看着潘辰远去的背影,狠狠地揪着那些可怜兮兮狭长的细叶子。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和潘辰考进了同一所大学院校,大学毕业后,又都回到了母校教书。
这几年过去,我已脱尽青涩蜕变成一个袅袅婷婷的靓丽女子,举手投足间无不充满了优雅气质。
我喜滋滋地对着镜子,摆弄我新买的衣裙。
“黄花花在吗?”外面响起敲门声,原来是班主任马老师,岁月不饶人,马老师虽然黑发依旧,但以前苗条的身段明显有了发福的迹象。“呀,马老师呀!快请进。”我像一直翩飞的蝴蝶飞到门口,亲昵地拉住马老师的手。
“花花,潘辰要结婚了,下个月8号,他让我来给你送请帖。”马老师笑着从小坤包里掂出一张红卡片来。
“谁?”我像被刺猬扎了一下。
“潘辰呀!哦,你是问新娘是谁吧?就是李晓红呀。”
我的头一阵眩晕,也不知道马老师是什么时候走的。
当夜,我流着泪打开一个盒子,里面装满了码得整整齐齐的信纸——是我从中学起一直到现在写给潘辰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