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皙拖到岛上的沙滩,伸手拍打她的双颊:“绿皙…绿皙…”一遍又一遍地唤她。
白绿皙面色苍白,没有任何反应,不管云楚一怎么叫喊她的名,连眼皮子都没动下。
云楚一在她腹部连续按压,任凭肩膀上的血不停地流,染红了他白色的上衣,一切似乎都浑然不知。
身后的海平面传来异样,云楚一没有回头只是更加用力地按压白绿皙的腹部,眼神愈发急切。他知道身后的危险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正朝他们靠近。
白绿皙只觉得胃里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股咸涩的液体从喉咙口迫不及待冲出。缓缓睁开眼睛,透过细密的水珠看到的是云楚一那张紧张、担忧的脸。
她刚想说什么,就被男人直接打横抱起,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树林里的小木屋内,关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感觉就像一场梦。
可自己身上湿透的衣服又告诉她那惊险的一幕不是梦境,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
看着云楚一在自己面前忙忙碌碌,把这屋里原本就有的柴火堆在一块,点燃生火,顿时熊熊的大火就把整个屋子都照亮。
当男人去把木屋里唯一的窗子和门锁上,白绿皙才看到他肩膀上的大滩血迹,被水浸湿后从肩头一直挂下来,后背染成渐变的红色。
白绿皙从床上坐起来,还是忍不住去关心他:“你肩膀受伤了,应该包扎下。”
不过这话一出口她就开始后悔,这是在树林里,这间屋子里面虽然看起来什么都有,但是也像什么都没有,至少白绿皙能确定这里没有可以包扎和清理伤口的药品。
云楚一转过身走到她身边,没有坐下只是站在床前与她对视:“你还会关心吗?”
想起刚才在快艇上的那一幕,白绿皙想云楚一应该是为救自己才会受伤,不然以他的身手不可能躲不过那一发子弹。
“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就算是两个陌生一同遇难,也会彼此帮助彼此关心。”她说得理所当然,听起来是那么顺理成章,哪怕是伪装出来的关心都不肯展露。
云楚一原本隐约期待的心,重重坠回谷底,她真的是不爱他了,哪怕他再度以一种强势、甚至变态到不可思议的手段来侵占她的世界,妄想她对自己还存留点点的情分。
岂料,一切都是他的自作多情和自以为是。他所以为的情深似海和难以忘怀甚至是割舍不断,在她那就成了过往云烟和烟消云散。
云楚一走到火堆前,脱下上衣,把衣服晾在火光前烘烤。背对着白绿皙的肩膀,血肉模糊,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地流淌。
白绿皙看不过去,下床朝他走去。伸手撕下自己裙角的布料,在火堆前面烘干后替他绑在肩膀处。被她扯下的布条正好是裙子的底部一圈,刚巧能饶住他的伤口两圈。
云楚一没有拒绝她理所当然的好心,自然也没有跟她道一声感谢。
白绿皙的手指还抚在他身上,看到那些斑驳的血迹,那些个零星的血色印记,就像一道道刺眼的光,灼烧地她眼底刺痛不已,比针扎还要难受。
温润的指腹来回在他肩膀上面抚摸,仿佛想要徒手把那些刺眼的血迹抹去。
细密的酥麻感混着疼痛,在他肩头散开。云楚一用另一条未受伤的手臂奋力拽住她的身子,往自己身前一拉。
白绿皙猝不及防,撞在他胸膛,虽然没有牵动另一边的伤口,她还是脱口就问:“对不起,有没有撞到你的伤?”
云楚一只微微皱了下眉,并未吭声。其实她没有触碰到他的伤,伤口在另外一头,只有肌肉之间相互牵扯后的疼痛。
白绿皙见他没有反应,以为自己弄伤了他,赶紧从他身前退开:“我看你还是去床上躺着吧,我打电话叫人来救你。”
说着她挽住男人的手臂,想要拉他站起来,可云楚一却像一睹屹立不倒的墙,一动不动也没有要配合她的意思。
男人蜜色的肌理自然而然地闯入她眼球,白绿皙脸上禁不住被这片发育完美的肌理烧得通红。
她企图说服云楚一配合自己,从而来掩饰自己内心的尴尬:“你现在需要休息,快去躺着吧,我想办法通知你的手下过来。”
云楚一这回倒是配合她,站起来随她走到床边坐下,依然黑耀生辉的眼眸盯着她,眼底暗暗浮起嘲讽:“你觉得我们在这岛上还能跟外界联系?”
没有通讯工具,没有交通工具,就连基本维持两人生命体征的食物和水源都没有,又要如何与外界取得联系和寻求帮助。
白绿皙泄气地坐在床边,手还未从男人臂弯抽离,清丽的眸光瞬间一滞:“sorry,是我害你受伤的,但是我会想办法让我们一起离开。”
“你想太多了,我不是因为你而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