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给那厮贵什么。”她呜咽的声音传过来,幽幽地说道:“我不会死的,我会跟您一起长命百岁,现在我的病也好了,您也不用再拖着年迈的生体去山中采药了。”
“笑蝶,你跟爹爹讲,你的病是怎么治好的?”
“有位高人给笑蝶喝了一碗药,笑蝶的身体便跟正常人没有本质的区别。爹爹你放心,我们很快就能回去了。你快起来,别看陆生现在威风八面,但他的好日子也没几天了。咱们得跟着对的人,不能被他一吓我们就乱了阵脚。”
老头听着笑蝶的声音,仿似不认识女儿了,曾经的笑蝶会对自己撒娇,想跑出去看一看外面的世界时怎样的,也会偶尔哭鼻子,埋怨老天对不给她一个健康的体魄。却从来没有用这种口气诅咒一个人,也没有这样势力过。如果有,也是别人教的,那眼前这个笑蝶还会是自己的女儿吗?
陆生听了此话,倒是气的笑了,这一笑,却也显得他更加魄力。窗外一丝月光照进来,正巧落在他一袭白衣上,极为俊美的侧脸嘴角微微上钩,这样的笑倒是不见有情绪外泄,却让人听了心生寒冷:“事到如今,你还认为自己是个人吗?饮下妖血、中下噬魂蛊毒仍不自知,看看死在你手里有多少人,你以为你的双手还是干净的吗?”
“你骗人,我没有杀人。高人给了我健康的体魄,还告诉我只要在这里等着,就能见到我爹爹的魂魄,只要我听话,就会助我我爹爹还阳。”笑蝶气愤地打断陆生的话,极力为自己辩解。
“犯下大错还不知悔改!我让你看清真相。”说罢此话,陆生衣袖一挥,冰冻笑蝶的冰莲瞬间融化,笑蝶扬起手向陆生的脖劲处砍去,而陆生只一只手就钳住了她欲来的进攻,然另一只手按住笑蝶的头,细小冰莲进入她的脑海。
她想起来了,想起那个夜晚,一个邪魅的男人来到自己床前,问她是不是想像别的女孩子那样去外面放风筝。她点了头,那个男人便拿出随身携带的剑,将手腕隔开,送到自己嘴边,来到自己身边说道:“喝了它,你就能得到永恒的健康。”
她想起来了,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她扬起手中的短刀,将来给自己送药的男人一刀封喉。那个男人至死也没能闭上眼睛,那个人是自己的爹!
“不会是这样的,怎么会这样!”她自言自语地说着:“是幻术对不对,那个人说你最擅长施幻术,爹爹最爱我了,我怎么会杀了他!”
想起过往种种,发现罪孽不可饶恕,她满目苍凉地看着老头:“爹爹,我想起来了,我真的杀了人,还吃了别人的心脏。你是我杀的,在二十年前你就死了,可我多傻,我以为我一直拥有十五岁的容貌,就一直十五岁,谁料想我竟然已三十五了。”
“爹爹,我怎么那么傻,偏听了那人的话。他跟我说,只要我每天吃一个活人的心脏,就能提高修为,这样就能感受到你在什么地方。可我吃了这么多年,却根本找不到你。”
“为了时刻能见到你活着的样子,我将其他人的魂塞进你的身体里,逼他也吃心脏,以为这样你就能拥有不死之身。还让他喊我女儿,他开始不认,后来也认了,可我知道,纵然他装的再像,可依旧不是爹爹。”
“爹爹,这么些年来,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门外,怎么我一点都感受不到呢?”
她满眸里都是泪水,迎着月光看上去显得凄凉异常,淡粉的衣服因是跪的时间太长而有些褶皱,再站起来的时候,却都稳不住步子,摇摇晃晃地来到老头的跟前,再一次狠狠地跪了下去:“笑蝶不孝,助纣为虐,枉费爹爹养育十五载。”复又站起来,来到陆生的面前,似是询问的语气:“你想要保护的人,一定跟我年纪差不多大吧。那人对我说,如果最后我落在了你们的手里,让我像十五岁的小孩子一般对你哭泣撒娇,求你放过我,让我不要表现出怕你的样子。你便真的会放我一条生路。可是那人怎么能算的到,其实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在害怕了。”
“我没有心了,在我喝了他的血后,我吃掉的第一个心脏就是自己的。我竟然欺骗自己还活着。”笑蝶傻傻地冲陆生笑着。
这样的傻笑让陆生恍惚间看见了二十年前地她,那时的她正豆蔻年华,将一朵牡丹摘下来插在乌黑的云鬓上,转过头傻傻的对自己笑,娇声娇气地问道:“陆生,牡丹这样戴在头上好不好看?”他眉间竟是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笑意,点了点头。她复又问道:“是花好看,还是我好看?”那时的他想跟她说,在自己眼里,天下间没有比她更好看的了,奈何自己不老不死、不生不灭,早已成为与天同在,与地齐命的人了。可她却只有一世可活,原以为只是对她的好感罢了,不想耽误她原本就短暂的生命,认为她应该有个正常人去爱。所以不曾回答那个问题,如今却成为永恒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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