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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女服务生这时递给我一个大厚信封,并告诉我,这是有人托我们转交的,正准备给您送上去,正好您下来了。
我又打趣说,这么不幸,正好撞到你的枪口上了,心里却备感惊奇——如此一个大厚信封,里面装的又是啥呢?
美女服务生依旧彬彬有礼,这个,我们无权查看,你自己打开就是。
我又追问,那到底是谁送来的?
美女服务生摇了摇长满了漂亮长发的头颅,然后说,我也不认识,是个粗粗壮壮的中年汉子,像是本地人。
许楚楚这时候不耐烦了,催着我赶紧打开看看,再不打开,她就要亲自动手亲自操刀了。威逼之下,我也没不好意思,当着美女服务生的面,就把厚信封从头给粗暴地撕开。于是,美女服务生的眼睛直了,我的眼睛更直了,里面竟然是厚厚的两摞现金,按照个人的经验,一摞必有一万现金。
许楚楚倒是满脸激动,唾沫在嘴里蹿来蹿去,叫你不要气馁就不要气馁,看看我们无时无刻都有意外发生。有意外,就意味着你的采访不会半途而废,不会点到为止。老天就是保佑我们,万事无绝对,一切皆有可能。
更大的可能还在后头。
我们都没心情出去了,特此声明,包括许楚楚,我们只想缩回房间,研究一下这两摞现金的来历,再结合一下小字条,试图找出这里面暗藏的机关。机关没找到,我们却越来越觉得它像是个阴谋。我不敢把它扔在面前,因为感到扎眼。我也不敢把它拿在自己的手上,因为倍觉烫手。我更不敢财迷心窍,舔着手指,怕它太干了就死活将钱搓开,然后再一张一张地数过来数过去,等数到三分之一时,发现舌头有点僵了;数到一半时,发现整个嘴唇都动弹不得了;等数到最后一张,我整个人就轰然倒下,把地板砸得山响,惊来了宾馆服务人员,破门而入,结果发现一男的死在该家宾馆,死因是钱上有人下毒。一想到这儿,我就有点胆战心惊,只是还没等我战抖起来,我的手机又警钟长鸣,这下又惊着了我,于是我不抖则已,一抖惊人,一下子也把许楚楚给吓着了。
直到我按下接听键,我还听见自己颤着嗓音,"喂"了一声。
传来的声音居然很慈祥,是个男的,还应该是个老男人。不过,这声音经过岁月的淬炼,没有像身体那样,机能消退得如同退潮时的海水,而是像退潮时,那露出水面的礁石,经过了这多年海水的冲刷,倒变得厚实而又坚硬。我拿着手机的手,因此有点支撑不住,差点从自己的耳边滑落,摔在地上。
电话的那头说,知道我是谁吗?!我量你是不知道的。这样,我也不想浪费你的脑力劳动,明着说吧,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谁。我知道你是冲着我来的,可是你怎么就不找我呢。你不会不采访我吧?!做记者的,不能只听一面之词,也应该听听另一面的声音。你说呢?这个不用我教你吧?!这样吧,我在这边的某某酒楼等你。这是我的电话,到了给我电话。另外,那两万块钱,算是给你的见面礼。再见。
那老男人也没等我回上一句话,就果断地把电话挂了。
我的手机也彻底地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