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里找老女人那儿媳?这让我有点抓瞎。老女人事先只给过那儿媳的手机号码,和那儿媳娘家的固定电话。就这两条线索,我不是福尔摩斯,也不是神探狄仁杰,能从中用慧眼辨识出无数可能。我只会像看希区柯克拍的电影那样,一直处于一种狐疑、焦虑的状态,明知道那就是悬念,却不知道如何去解开。
那儿媳的手机不出意外,和此前那样,都是永远的关机。只好打她娘家的电话。这电话也依旧无人接听。这让我倔劲上来,不把这电话打爆,誓不为人。倒是许楚楚在我身边,劝我少安毋躁,如没人接电话,大不了到她娘家堵她好了,反正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跑了庙也跑不了她的社会关系,她的大姨妈、小姨妈、大伯伯、小叔叔,总不成也跟她一起全都"私奔"了。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接起电话了。这让我有些激动,"喂喂"了好几声,那头才吭了气,您找谁?!
我连忙说,您这是谁谁谁的家吧?!
谁谁谁是那儿媳的名字。
那头一听是找她,又不吭气了。
为了能确保那头能听清楚,我又不厌其烦地将那儿媳的名字多说了几遍。那头也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即使吭气了,也只是在吭气而已,鼻子里老哼哼,哼得我心里一点底都没有,空落落地慌。
许楚楚把嘴巴附上我的耳边,贴着我的耳廓,呵气如兰,直扑我的耳道,人家大概是等你自报家门呢,家门对他们胃口,就会说是,不对他们胃口,肯定就会说不是。说完,对我一挤眼睛,很有点看着瞧的意思。
我一时有点痴了,想这么长时间来,我还是恪守夫道,没有和她零距离过,今天居然被她的嘴巴"轻薄"了一回,不知是她占了便宜,还是我占了便宜。想起前两天在矿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竟然说我是男朋友,我得问问她,到底是权宜之计,还是真心的。
可是现在却不允许我还有心思追问,我得把那儿媳从她娘家给挖出来,哪怕被她娘家送进了外太空,或者埋进了地下,我也要等到来年春天,看她会不会从地下发芽,并开花结果,然后再结出无数个那儿媳来,每个那儿媳能给我透露一条信息,就可以把事情大致说清楚了。毕竟那儿媳跟老女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把情况都看在眼里。如果我跟老女人的儿子生活在一起,我也肯定会知道,我这个老公口味嗜甜还是嗜辣,性生活喜欢一月四次还是一周四次。当然,我也肯定会知道,他平时都忙些什么公务,跟他后爹的关系如何,又是怎么得罪了他后爹,他又能掌握他后爹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简直就是又一个功能齐备的**举报箱。
我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对着话筒,貌似深情地说,我就是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的某报记者。
其实,我只需要开山见山说自己是记者便罢,但报社又要求,以后出门采访或者代表报社与人打交道,都必须要强调自己的办报理念,好让这一理念通过口对口的传播,广为人知,进而带动报纸为读者所接受所喜爱,并竞相拥抱。而"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便是我们的办报理念。由于这种做法是强行规定,一些思想跟不上形势的同事,便私下里诋毁我们的办报理念,哪里是想群众之所想急群众之所急,根本就是莫想群众之所想不急群众之所急。这话传到秦总编的耳朵里,让他不禁有些气急败坏,却不知道从何入手该法办谁。
相比较我们的宣传攻势,某某快报就更胜一筹,无耻之尤。有次,我给赵桐桐打电话联系感情之际,那头的电话竟然冒出一段长长的手机铃声:某某快报,全城第一早报,您的生活真需要……听上去比电视广告还糟粕,好歹电视广告在现阶段还玩点创意,这个手机铃声却是强硬灌输,填鸭子似的,让你躲都躲不掉。你要想接通电话,你就得耐心听完。不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要给赵桐桐电话,每打一次电话,都要接受这段铃声的洗礼。想必他们也跟我一样,一接通赵桐桐的电话,总会不厌其烦地说声"操,什么破铃声"。赵桐桐也很委屈,这又不是我主动设置的,是报社跟人家移动公司说好了,只要是报社的记者,就得用移动的号,还得给我们加这么段铃声。秦总编倒是认真地研究了一番这段铃声,然后找李总经理商量,既然对方这么不要脸地自夸是全城第一,那我们也不能被灭了威风,干脆就号称是全省第一,至于什么第一?是内容,还是广告、发行,或者是知名度、美誉度?这个,我们可以再一起商讨商讨。李总经理像根柱子似的,扎在那套和秦总编办公室里一模一样的沙发上,根本没做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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