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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脚刚离开曹胆的办公室,后脚就迎面撞上了编务妹妹。编务妹妹的命运很悲惨,自小便是美女,在家的时候,仗着自己的容颜,生活作风一贯颐指气使,前二十年指使老爸到处买东买西来贿赂她,后几年则指使男朋友端茶倒水拖地板洗衣服,自己倒啥事情不做,只会窝在电视机前,看着里面的帅哥,流小哈喇子。也许上天都看不惯了,就把她发配到报社来,不是今天被编辑指使着去发快递寄稿费,就是明天被记者在屁股后面赶着要纸要墨,还要派采访车。有时候加班了,需要订餐,还得她吭哧吭哧地拎着各类盒饭,一个一个地送达。编辑眼皮子也不抬一下,只是冲着某个空地撇着嘴说,放这里就好了。她还得给人家放好。根本都不拿她当美女用。现在,她又被秦总编指使着过来找我。
秦总编依旧堆出了一脸笑花,亲自到门口迎接,如此礼贤下士,让我吓了一跳,自愧不敢当。更不敢当的还在后头,等我刚一侧身进来,秦总编竟关上了房门,还给上了锁,让我坐在那沙发上,再次如坐针毡。
秦总编还不忙跟我说话,倒了杯水放在我身边,方才把自己庞大的身躯,放进了老板椅里,然后问道,最近还好吧?!
我一如既往地回答,还好。
秦总编又问,跟曹胆配合得怎么样?!
我言简意赅地"嗯"了一声。
秦总编却打破沙锅问到底,到底怎么样呀?!
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真的。骗你,让我永远生活在曹胆的阴影里。
我不是那种,不喜欢在别人背后说人坏话的好人,一点都不伪善的人。我内心里,充满着想说曹胆坏话的**。我想要站在地球之巅,冲着亿万蚁民,放声大喊。可惜那还是太矮了。其实我很想站在外太空,抓住每一个开着飞碟想急速而过的外星人,只有听完我的呼喊,才允许通过。我要向任何一个我能见着的生物,发自肺腑不闻不顾地告白,我们这个叫曹胆的,是多么的操蛋呀!不要说人了,名字听起来就很操蛋。操一次还不够,必须要上下其手,再踏上一只脚。一只脚还不够,最好搬个五指山,像孙猴子那样也压他个五百年。
可是面对秦总编,我却不敢了。虽然他笑面动人,但谁知道是不是笑面虎。我不能就这么把自己给卖了。于是我在心里再次一遍遍地告诫自己,要淑女,要淑女,千万要淑女。
我说,其实吧……实际上吧……老实说吧……
我发现自己的语言变得太贫乏了,居然找不到新鲜词。
秦总编被我搞得失去了耐心,面色越来越沉重。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特级灾难的前奏。就像寒天腊月的蛇非要停止冬眠,母猪上树,狗熊袭击饲养员,十万蟾蜍大军浩浩荡荡过马路。那好吧,就让暴风雨来得更激烈一点吧。要不,冰雹也行。砸死我算了。这种有话不能说的郁闷,太,太,太他妈的憋屈人了……
秦总编很鄙视我,在我吞吞吐吐地欲说还休欲脱却休欲休还休面前,不再正眼看我,而是抬起头看头顶上的虚无空气,数空气中氧气含量占多少百分比二氧化碳含量占多少百分比二氧化硫含量又占多少百分比。我倒以为他是在看天花板,看天花板上,又该现出哪个女人姣好的面容。就跟那老女人一样有特异功能,看着看着就能看出那天花板上,有她儿子在笑在哭甚至在撒娇。太神奇了。
不要跟我说,你跟曹胆配合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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