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晟缓缓的将胳膊伸了出来,鸾音却是心头紧了下。
他的身子,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经过落穄子的调理,早就康复的差不多了,如今这般,也不过是为了能离开京都所做戏的,而宋钦君却如此狡猾,几次三番让太医来诊断。
就算她不认得面前的这个太医是谁,也能想到,一定是他觉得信得过的人。
这样一来,宋弈晟身子的事,岂不是就要露馅了?
心头思忖着,看向宋弈晟,却发现他面色平静,眉头微蹙,紧紧的闭着眼睛,好像真的很痛苦一样。
也许,他已经做好了应对之策?只能这样想着。
屋子里鸦雀无声,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有微微的呼吸声。
过了好一会儿,太医才将手拿了下来,然后道,“王爷的身子是太过虚弱了,所谓体虚则弱,弱则易秽物侵体,也就是说病,本来虚弱这种事,好生调理,也还是有办法的,但是王爷的身子似乎亏空过甚,所以……”
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好像很无奈的样子。
果然!
不动声色的看了宋弈晟一眼,鸾音一脸急切的上前,“太医,我家王爷还是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小鱼!”宋弈晟低沉的声音呵斥了一声,似乎有些不悦。
但是鸾音并不管,还是很急切的看着太医。
“王爷的身子最忌寒凉,这眼看天已经冷起来了,还是要多注意保暖,千万别再冻着了,否则,恕臣无能为力……”他长揖一礼,算是赔罪道歉了。
“罢了,本王的身子,本王自己心里明白!”叹了口气,宋弈晟道,“有劳太医了!”
那太医点点头,便又退了下去,回宫复命去了。
“安福,王爷需要静修,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来打搅!”鸾音开口道,然后将房门关上。
关上房门,转过身,却是眉眼含笑了,步履轻盈的走到他的床前,看着他道,“王爷的戏,愈发的出神入化了!”
“是吗?”他勾了勾唇,逸出口的却是一连串的咳嗽。
“行了,这里又没别的人,就不用再演戏了,妾身佩服王爷还不行么?”她笑道,伸手轻轻的推了他一把。
宋弈晟摇摇头,用力的压了一口气,然后才缓缓吐出来,“入戏太深,不容易出来!”
虽然他说的轻松,但是鸾音吗、看着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拧起眉道,“王爷,你怎么了?”
“没事!”他微微一笑,然后用手撑着床畔,似乎想坐起来,但是居然一用力,松脱了,又跌了回去。
这下,鸾音真的看出不对劲了,连忙在床侧坐下来,低下头看向他,“王爷,你这是……”
“不打紧!”他笑,再次撑了撑,这下,总算是坐了起来,靠着软垫,却好像移动不了分毫。
将垫子给他挪的舒服了点,然后才一脸关切的看着他,想了想不太对劲,一把捏起他的手腕,认真的切着脉。
“什么时候,也学会切脉了?”宋弈晟轻笑着说,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轻松,“你还怕方才的太医借切脉害我不成?”
鸾音没有回应他的调笑,却是脸色越发的凝重了,“王爷……您的身子……”
他的身子很不对劲,特别特别的不对劲!
脉象很虚,几乎都要把握不住,而且特别的不稳,浮沉游离,用细若游丝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
这样的脉象,着实是太可怕了!
宋弈晟笑起来,“我的身子,怎么了?不是一贯如此吗?”
她又惊又怕,心头不知为什么会如此惶恐,她曾以为,死过一次,便再不会有任何事能让她太过情绪波动了。
“不是这样的!明明你的身子调理过后,就好多了,已经跟平常人没什么不同了,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放心,换了一只手,可是结果却还是一样的。
“本王的身子,本来就很虚弱,方才的太医说的没错啊!”他还是云淡风轻的笑。
他笑的那么轻松,鸾音却恨不得一把将他的面具给抓下来,为什么还能这样的笑,这是他的身体,他的命啊!
“王爷,你是不是用了什么药?或者什么特殊的东西,让身子变成这般亏损不堪?”她想了想,只能这样揣测。
宋弈晟摇摇头,“你想的太多了,要是有这样的东西,本王为什么不干脆用在‘他’的身上,何必这样的奔波折腾?”
想了想,似乎也是,但是他的身体真的让人觉得很可怕。
“王爷,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她始终不解,感觉他就是一个好好的正常的人,突然就恶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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