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洛阳王已经回京了!”
宋弈晟点头,“我知道,先前你已经说过了。”
“可是洛阳王回京没有回皇宫,也没有面圣,却是私下见了夫人一次!”这件事他也是无意中看见的,却因为离得太远,也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哦?”挑高眉梢,他有点兴趣,“说了什么?”
“没听清,但是奴才瞧着,也不像有私情的样子!”安福生怕他会不高兴,连忙解释了一句。
宋弈晟笑起来,“本王有说是有私情么?”
“但是夫人似乎很不高兴!”他揣摩了下,“是不是洛阳王说了什么不妥的话?”
“他会说什么不妥的话?”似乎在问他,又似乎在问自己。
清了清嗓子,安福道,“王爷别怪奴才多嘴,其实当年,王爷对叶家小姐的心意,谁都看的出来,只不过奴才当时就瞧着,洛阳王似乎也对叶家小姐,有爱慕之意,不过当日叶氏已经与云阳王成婚,所以奴才也就没敢多言!后来,洛阳王就游山玩水去了,更不再提起此事!”
其实宋弈晟也不是没有察觉,尤其那日在府里,宋南成说的那些似醉非醉的话,很明显句句矛头都指向宋钦君。
不是为了叶鸾音,他哪来那么大的怒意。
“那现在,又为什么要提起了?”他开始转身往回走,步子不疾不徐。
“只是突然想起,奴才觉得这事儿有点巧合!”他毕竟是旁观者,旁观者清。
“怎么个巧合?”
“只是觉得,王爷和六王爷,对夫人的态度都是很相似的,似乎都把夫人当成了一个替代品。六王爷看夫人的眼神,好像也是在看另一个人!”安福想了想说。
他的话,让宋弈晟蓦然一惊。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只有自己才会有这样的错觉,总是不期然的把她当成了“她”,可是如今安福这样说,那也就是说,并不是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一个人偶尔认错也便罢了,但如果两个人三个人呢?
心头一阵冷战,他不敢再去想那个可能性。
“你觉得,她像谁?”忽然站定,他转身看向安福,压抑着心头的惊惶问道。
安福默了会儿,“奴才不敢说!”
“这里只有你我,有何不敢说?”他道。
安福没有说话,只是看向远处,宋弈晟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个方向,正是叶鸾音的墓之所在,此刻,就算不说,也是心知肚明。
看来,大家的感觉都是一样的。
宋弈晟突然开口大笑,“你说,我们是不是都疯了?那日她身亡,隔日我去拜祭,明明是亲眼所见,那墓,也是我一掊土一掊土的堆上的,难不成,竟让我挖开再看么?”
看着他的样子,安福心中不忍,虽然他在笑,可是他心里的苦涩,自己是最明了的啊!
当日主子明知那酒中有毒,依旧含笑饮下,明知去拜祭她会招云阳王的嫉恨,却还是去了,甚至不相信她的身死,故意撞开棺木,当时没有什么,回到王府一进门却是吐血昏厥。
只有他才知晓,主子的心中,有多爱那个女人。
“主子,也许真的只是巧合!”安福轻声的说,“这世上之人,本就万万千,偶有相像者,不足为奇,更何况,从容貌上说,她们并不相象!”
“是吗?但是容貌如此不像,却人人都能将她们联想在一起,这不是更加让人觉得诡异吗?”宋弈晟反问道。
安福有些无言以对,沉默了会儿才说,“也许,只是因为思虑过甚,更何况,奴才细思,又觉得其实不像!”
“你是在安慰本王吗?”已经走回王府,他长叹口气,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那日的她,身染媚毒,宁可钻入湖中以水清明智,也不肯投怀送抱,现在想来,仿佛依旧历历在目。
“王爷,以前的那人,心中只有云阳王一人而已,天下人都不在她的眼中,王爷更是深受其害,可是如今的夫人,事事以王爷为先,凡事为王爷考量,在奴才的眼中看来,是大大的不像!”安福说到,“夫人要比那人,强上一百倍!”
他说这话,其实也是鼓足了勇气。他深知,宋弈晟最不喜人说叶鸾音的不好,哪怕被她害的那么惨,也不许他说。
孰料,这一次,宋弈晟并没有责怪他,只是幽幽的叹了口气,“或许是吧!”
“王爷,夜深了,早些安歇吧!”安福赶紧说到。
点点头,宋弈晟回房,推开门,床上的人依旧安睡着,并没有察觉什么,他生怕横生枝节,临走前燃了迷离香,现在,香尚未点完,他走过去熄灭,然后将剩下的藏起,这才上床,挨着她睡下。
看着她沉睡的侧颜好一会儿,一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心里顿时好像被什么填满了,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