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的祖家将领,地位可就尴尬了。
可以说,这诸般大将之中,心里赞同洪承畴出兵的,也只吴家、祖家这一系的将官。虽然目的并不纯净。
洪承畴总算舒了口气。
作为督师,若座下将领皆是反对,这仗就没法打了。
幸好吴三桂站出来,给了个台阶,让他颇为有些感激,却对吴三桂点了点头,又道:“本督已是说过,箭在弦上,而不得不发。眼下,军中有一猛士,有以一敌万之能。本督已说服于他,待各部大军部署妥当,再出手斩杀奴酋黄台基。黄台基一死,鞑子必定军心大乱,未必没有胜算!”
众人一听,各自脸色不同。
尤其吴三桂,脸色微微一红,低下头去。
余者皆是目瞪口呆。
哪里有将一场设计近二十万人的战争,寄托在一人身上的事?!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呀!
洪承畴察言观色,老脸也是一红,却摆手让众将坐下,道:“那赵壮士,的确非同寻常。阿济格八千大军,实为其单枪匹马所破。此前这位壮士就要火急火燎出城去斩了黄台基,被我劝住。黄台基五千兵马,虽皆精锐,赵壮士却未必不能破。”
又道:“不过此事还有些计较。阿济格八千大军,总归逃走一些。怕是黄台基很快就要知道详情,惧怕之下,早早离开。如此,众将官须得行动迅捷一些。免得那奴酋在万军保护之中,斩杀不易,使我战术落空。”
吴三桂抱拳道:“却也不能早早就斩了黄台基。”
他眼珠子一转,道:“若早杀了黄台基,给鞑子大军反应过来,未必不能稳住阵脚。最好是驱赶着黄台基,斩杀其于锦州城下!如此,才能起到最大的效果。”
洪承畴哈哈一笑:“此言大善。”
便道:“此事还需不能声张。未免赵壮士心有不虞。”
吴三桂连连点头。
两人你一言我一句,相互附和,让其余如王朴、虎大威等人,皆瞠目结舌。便好像那黄台基的人头,已是囊中之物一般。
实在有些可笑。
王朴忍不住道:“督师与吴将军难道都以为,那位...那位赵壮士,真能斩杀黄台基?”
吴三桂大略比洪承畴还有信心,叹道:“诸位有所不知。就在刚才,我于城外与那赵壮士切磋了一番。”
“切磋?”
洪承畴心里感到好笑。什么切磋?分明是挑衅反被教训。话说的好听而已,为颜面而已。
众将官却大奇。王朴道:“怎么个切磋法?”
“呃...”吴三桂脸色一红:“赵壮士武艺高强,看不到边。我几不见其动作,就落马了。”
又道:“赵壮士的兵刃,乃是一口铁锥,有五百五十斤重。”
众人哑然。
“五百五十斤?兵刃?”
虎大威砸吧了一下嘴巴:“这是什么怪物?”
王朴却沉吟片刻,忽然道:“莫非刚才入府门之时,那门侧一辆板车上的玩意儿?!”
他却是来时,竟无意瞥到一眼。
洪承畴颔首道:“正是那铁锥。”
王朴顿时大惊:“我看铁锥,通体粗铁打造,碗口粗细,一丈长。锥头怕就有两三百斤。说五百五十斤,并不夸大。”
叹道:“竟有如此猛士,能运使这等兵刃?!”
“若如此,怕是比那楚霸王还要凶横几分。”马科斟酌片刻,精神振奋:“这等人物,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难怪能以一敌万!”
便道:“若这位赵壮士能为督师所用,此战还真有胜算!”
一时间,各将皆有所思。
洪承畴心中顿时大定,笑道:“实在众位大略也能猜测。这位赵壮士,也有借助我军兵势的意图。一则他一人一马,消息不通。二则万军之中,要杀黄台基,也难之又难。正要我大军牵制鞑子兵马,他才好一击必杀。正是一拍即合。”
“不过正如长伯所言,奴酋不能死的太早。太早了鞑子容易回神稳住阵脚。幸好此前阿济格大军还有溃兵,以本督之见,怕是最多明日,黄台基惧怕之下,就要撤离松山。因此,众将必须谨记兵贵神速的道理。立刻出兵,明日拂晓之前,要完成对锦州的包围!”
道:“以长伯为首,马总兵为辅,率本部兵马四万,为左路。以虎大威总兵为首,王朴总兵为辅,率本部兵马四万,为右路。本督自领其余五万兵马,为中路。”
说着就站起身来,予了众将令箭,道:“兵势如火,即刻出发,不得怠慢!若有怠慢,军法处置!”
“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