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霖站在清雪的面前,似乎是要把她看个千疮百孔一般。他的沉着与冷静都消失了,只剩下冲动。他突然伸手紧紧握住清雪的手臂,加重了力气,瞪着她,“你没死?!”
玉儿突然站起来,指着逸霖就喊:“你是谁啊,怎么这么没礼貌!”
逸霖并没有理会玉儿的激动与愤怒,而是大声喊道:“梁傲雪!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他的力道着实是重,捏的清雪皱眉大喊:“疼!”
“说!你为何会在此处!你不是死了吗!”
看他激动地朝自己怒吼着,清雪那颗本不被打扰的心突然猛地一颤。她拧着眉头,虽在挣扎,可脑袋里却是思索着。她突然惊慌地大喊:“你干什么啊你!谁啊你!很疼啊!”任凭她怎么推他,他都不放手,只这么紧紧地捏着清雪的手腕,怒视着她。
天气寒冷,府中极少有人开口说话,多半都是冻得哆嗦,所以后院儿的大声喧嚷前院儿是能隐约地听到些许的。刘管家着急地跑到后院儿,正巧看见王爷抓着清雪的手腕争吵着,便急忙跑上前劝阻:“三爷!三爷!这不是梁家二小姐!”
逸霖盯着清雪看了许久之后,终于松开了他手。清雪握着自己的手腕,眼里溢满了泪花。他下手可真够重的,以前,他从来不这般对自己!
玉儿着急地扶住了清雪,担心地看着她,清雪实在是忍不住疼痛,终于留下了眼泪。
逸霖站在清雪的面前,紧锁眉头深思着。傲雪的性子从来都是刚烈的,从不会像眼前这女子一样哭哭啼啼;且傲雪看上去沉着冷静,不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将喜怒哀乐露于脸上,可眼前的女子,泪水分明,且显得更加的稚嫩,这不是傲雪。“新来的?”他问。
清雪并没有理会他,刘管家见状,急忙说道:“你们两个,还站着干嘛,还不快过来进过王爷!”
玉儿这才如同恍然大悟一般,又如受了惊吓一般,急忙上前跪倒在地,“奴婢玉儿,参见三爷!奴婢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您就是三爷,方才对您无礼,实属无心!还望三爷不要责罚奴婢!”
逸霖并没有理会玉儿,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清雪看。清雪一边揉着手腕儿,一边不情愿地撅着嘴巴上前下跪,“奴婢清儿,参见王爷。”
逸霖眯了眯眼,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看着她说:“你叫清儿?”清雪抿了抿嘴巴,然后“恩”了一声,便不再看他。逸霖哪容得一个卑贱的下人对自己这般无礼!他放下手,一声命令,叫清雪看着自己。
清雪不服气地看向他。她一改梁傲雪的性格与脾气,挥别那些沉着与冷静。“我就不信,今日我这般,你还能认出我不成?”她在心中这样想着。
逸霖在清雪的眼中看不出任何感情,只有一种叫做埋怨的东西。“你在怨本王方才那般对你?”
清雪一气之下如同跳起来一般,把手伸到逸霖的面前来回晃着,且瞪着眼睛看他:“喂!你刚刚伤着我了!很疼!我能不怨你吗!我才刚来这个王府没几天,头一回见你就被你骂着说为什么我还没死,我跟你认识吗!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啊!”
逸霖没有说话,就这般冷冷地注视着她。刘管家善于察言观色,且清雪说的话实在是有些过分,完全不分主仆关系,肆无忌惮地乱说一通。“你个死丫头,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跟谁说话啊!还不快跪下来给三爷道歉!”
“我为什么要道歉!我觉得我没有错!错的是他!别以为自己是三王爷就了不起了!刘管家,是他先莫名其妙地弄伤了我,凭什么是我来道歉!”清雪倔强地说,她的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以表自己的愤怒。玉儿跪在一旁为清雪捏了一把汗。
刘管家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逸霖张口:“罢了,念你初进王府,本王便不重责你了,不过,重责可免,轻罚不可无!限你一日之内,把王府内的每一根柱子都擦干净,若是有一点儿灰尘,那今晚的晚饭,你便不用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