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能让娘帮你一家子做衣裳鞋袜?净是瞎说!”柳氏横了冬至一眼,训斥道。
咋又转到这个话题了?冬至可不想在她嫁人这个话题上纠缠,她岔开话题道:“娘,您这手艺,都能与那绣娘比了,我娘就是有能耐!”
柳氏听到冬至的话,一仰脖子,骄傲道:“那是,你娘这手绣活,就是那绣娘都有比不上的!想当年,我像你这般大时,在柳家村儿那也是顶呱呱的人物!那镇上的绣坊来村里招人,一眼就瞧上我了。一个月一两银子的月钱呐!多少人想去都去不了。就是你外婆舍不得我去签那卖身契。也怕我用多了眼,往后眼睛就瞧不清楚了,我这才没去。不过村里的芳姐儿可是去了,她家如今日子也好起来了,只是她前两年眼珠子就不行了,如今瞎了,哎!”
柳氏摇了摇头,为自己那小时的玩伴感到惋惜,同时也暗暗庆幸,自个娘疼自己个,要是遇到个狠心的,她如今怕是也瞎了。
这里的绣庄,每年都要到各个村子里选绣活好的姑娘,这被看上的姑娘,每个月能拿一两银子的月钱,但要签卖身契。这个卖身契只管姑娘的绣活,不管婚嫁,所以大部分人家还是很情愿的。可这绣娘每日刺绣费眼睛,到中年眼睛就不行了,严重的就瞎了。
所以听到柳氏这般感叹,冬至很是感激曹氏。这个时代,没有多少人家会将闺女看得这般重,她是幸运的,柳氏也是幸运的。当然,李冬芬能遇到马氏这个娘,也是真幸运。
母女俩说了会儿话,差不多有个一刻钟了。冬至走到灶台前,揭开锅盖,用筷子戳了戳红薯,红薯已经蒸好了。
将灶眼里的柴抽出来,熄了火后,从蒸笼里将红薯拿出来,放到汤碗里,用汤匙开始用力压,直到三个红薯都变成泥之后,倒入糯米粉和面粉,再加了些水。到这一部步,就要开始揉面团了。舀了水将手洗干净后,她开始揉面团。
等面粉揉好后,她就着砧板将面团搓成长条,将长条揪成一个个的小面团。
家里没啥馅儿,她也就不包了,直接将小面团压扁了些,再用筷子在面团上轻轻压了几条痕迹,组成一朵小花儿的形状。
做好这些后,她将锅里的水舀出来擦干后,将木柴塞进灶眼里,点火。
等锅烧热后,她向锅里倒了些油。这里没有平底锅,油一倒到锅里,就都在锅底了。她拿了锅铲,将油淋了半个锅。等锅里油烧红了,再将红薯饼放到锅里煎。没有平底锅的冬至,做到这一步,只得一直移动锅,让其受热均匀。等煎的那面变成金黄后,拿了筷子把红薯饼反面,继续煎,等另外一面也煎成焦黄后,这红薯饼就算是做好了。
冬至将红薯饼盛起来,放进汤碗里,拿了两双筷子,到柳氏面前,递给她一双,“娘,刚出锅的红薯饼,你尝尝,看味道咋样。”
柳氏接过筷子,夹了一块红薯饼,拿到眼前瞧了瞧,这饼子两面都煎得金黄,再配上那花型,倒是挺别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