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荣妃只懂啊眼下再多说什么也是无益,便闭口不言,只在一旁陪着皇帝。
皇帝觉着心烦,随手写了几个字,自个儿静下心来仔细一瞧,发现写的竟是“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不由得自个儿也呆愣住了。荣妃眼见他的神色不对,凑上来瞧了瞧,奈何从来不识几个大字,又是不懂诗书礼乐,只能笑了笑:“皇上的字写的很好,怎么反而好像是不高兴呢?”
这是话出自诗经中的《静女》一篇,他素来不喜爱这些,读的大多都是庄子孟子,诗经楚辞只偶尔涉猎,这《静女》却是最爱的一篇,正也是从前见兮宥在念诗经,她笑魇如花地采了一朵海棠递给他,莫不正是“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荣妃不懂这诗经的曼妙,不免也让皇帝心下失落,终于是撂下了笔,朝着外头喊:“摆驾千禧殿。”
荣妃一听,霎时间脸色苍白,连忙拉住了皇帝,苍白着脸勉强笑了笑:“皇上别是去了那不吉利的地方,免得沾染病气……”
皇帝眉头一皱:“怎么如今也管起朕来了?”
皇帝素来说话温和宽厚,待她的时候尤其如此,却从未见过这样凌厉冰冷的时候,荣妃心知不可继续说下去,只能放了手,咬着牙恼恨她的运气!
太医已经赶到,因着兮宥是后宫妃嫔,足又是女子弥足珍贵的,因而只能隔了一道屏风听南毓报告伤势,再是细细嘱咐用上什么药。
兮宥任由她们包扎,清洗伤口的时候,那碘酒触碰上伤口便是无尽的疼痛,可仿佛这双足不是她自己的一般,只空洞地看着前方。
方才包扎好了,南毓正想要出去将污水到了,兮宥伸手一扯,白色的绷带便落地,上头敷着的药也随之落地,伤口上又有血丝丝丝渗出来。
南毓倒吸一口凉气,想要上前去瞧瞧,外头终于是响起了内监的声音:“皇上驾到——”
南毓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来了。
皇帝仿佛是很着急,什么也不顾便走进来,瞧见一地的绷带与滴落的血丝,不由得勃然大怒:“你们怎么照顾人的?伺候人也学不会了?”
一众人只得伏地,连大气也不敢出。皇帝情绪并不稳定,厉声道:“还不赶紧上药!”
南毓连忙应了,再去配了新的药来替她敷上。皇帝知道兮宥的性子,一直坐在一旁陪着,等到南毓退了出去,兮宥却不再伸手去解那绷带,却径直走下地去。皇帝当即将她横抱起来,狠狠地扔到了床上,恶狠狠地盯着她:“你受伤了自己不知道?!”
兮宥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凄凉的笑容:“你在乎吗?”
皇帝手上的力道陡然间松了,兮宥想要起身,他却突然间一个吻下来,在她的唇畔辗转碾磨,压的她透不过气来,只得拼命捶打他的背,直到彷若是精疲力竭了,他才放开她,踹着粗气,竟是有些委屈地道:“你真的打痛我了。”
没有人会让我这么疼,想必就只有你。兮宥冷冷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那样的棱角分明,英气勃发,他就是一个天之骄子。
撇开了脸,低声道:“我饿了。”
瑛妍听闻了皇帝终于往千禧殿去的时候,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终于还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