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要寻找线索,上官若愚一连数天泡在大理寺,像是要在这儿安家,每日每夜的投入验尸工作,但凶手干得太干净,除了致命伤,完全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清晨,在冰窖里熬了一夜的她揉着酸疼的眼睛,满脸疲惫的走出来。
远方,青蓝色的天空,有暖色的橙光晕染海平线,色彩美轮美奂,可她却没半点欣赏的心情。
“夜月,走,跟我去吃早饭。”她冲暗中吩咐一声,离开了大理寺,准备去街上吃点东西。
反正有夜月付钱,不吃白不吃,怎么说她劳心劳力的工作,也是为了他家主子,奴隶起他来,上官若愚是半点负罪感也没有。
在出了大理寺的正门,夜月才从暗中现身,慢她半步,尾随在身后,如一道影子。
“二皇子府的家具都买齐了么?”她一边下山,一边问道。
“恩,昨天礼部已将被毁坏的桌椅送进府里。”自从知道皇帝此番言行,不是出自补偿后,夜月也没为这件事感到任何高兴。
“不错啊,皇帝这回动作倒是挺快的。”不过嘛,她倒是能够猜到狗皇帝动作这么快的原因,不就是为了表明给外人看,他没有亏待南宫无忧么?
“姑娘忙了一夜,可有查到些许线索?”夜月转开话题,问起了正事。
如今,她身上系着所有的希望,能不能找到线索,缉拿凶手,可得看她一人。
“要是找到线索,我会不说吗?”这人是故意的吧?揭她伤疤?上官若愚翻了个白眼,还能不能和他愉快的交谈了?他真的会聊天么?
夜月顿时语结,看出她的不高兴,也不敢说话,多说多错。
回到京城,她特地挑选了一家酒楼,没打算为夜月省钱。
一屁.股坐下以后,朗声道:“小二,给我准备几分可口的小菜,我快饿死了。”
妈蛋!累了一整晚,她得为自己好好补补身体。
“好嘞。”小二哥乐呵呵的将抹布扔到肩头,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他能不高兴么?
“你也坐,想吃什么就点,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她张罗着夜月一起用膳,似乎在她的眼里,并没有身份尊卑这种东西的存在。
“不了,属下看着姑娘吃就好。”夜月心领了她的这份好意,却不肯落座。
她是未来的主母,即将要嫁给主子的女子,也算是他半个主子,哪有奴才和主子同桌吃饭的?
“随便你。”她没有勉强,等到饭菜送上来以后,捧着碗,火速开干。
吃饭的速度快如闪电,却又不失优雅。
夜月真心很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吃过早饭以后,拍拍圆鼓鼓的肚子,她这才起身结账。
“哎呀,这两天一直在大理寺,我忘了回家拿银子。”刚走到柜台,她忽然拍着自己的脑门,惊呼道。
余光却暗暗扫过身后的夜月,啥意思,明眼人都懂。
夜月眼角一抽,这是在等他付账的节奏?
“诶,我这千辛万苦的破案,也不知道是为了谁,如今还落魄到连一顿饭钱,也拿不出来。”她凄凄的低垂下眼眸,仿佛受了委屈。
就在夜月刚准备妥协,为她付账时,却有人抢先一步,拿着一张面额上千的银票,为他们买了单。
卧槽!啥节奏?
上官若愚惊讶的眨眨眼睛,扭头向这位出手大方的土豪望去。
尼玛,这年头还有主动扶贫的脑残?
那人一身重刑银质盔甲裹身,略显 粗糙的长发束在头盔中,露出一张刚正的脸庞,皮肤因为常年曝晒,显得格外黝黑,不论是衣着打扮,还是肤色,都与南商国的本土居民不太一样。
尤其是深邃的眼眶,透着一种现代西方的即视感。
唔,其他国家的人?
上官若愚只一眼,就认定此人绝非是南商国本土居民。
“那啥,谢谢啊,”不管他是谁,总之是个有钱人没错!她笑得格外殷勤:“不知道这位大哥姓谁名谁?多谢你出手替我解围,等我回府后,定将银子奉还。”
通常听到女人说出这种话,对方都会拒绝。
“不必,属下只是听命行事,你要谢便去谢我家主子。”这男人板着脸,沉声说道。
“你家主子?”哪位?难道是某个家族的土豪,看上自己的美貌,所以用这么老套的方式搭讪?
上官若愚摸摸自己的下巴,脑补着。
“主子正在此间酒楼中用膳。”
这分明是要替她引荐的节奏,一抹精芒掠过她的眼底,呵,有趣,她不信没有这所谓主子的吩咐,他会主动说出这种话。
难道是熟人?
就在她打算去见见这位神秘人物时,夜月却蹙眉把她拦下,戒备的盯着这忽然间冒出来的家伙。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阁下是沙兴国的将士?为何出现在南商?”比起从未在京城中生活过的上官若愚,他却是一眼就从对方的穿着打扮中,看出了他的来历。
只有沙兴国的人,才会有着如此特别的五官轮廓。
“……”那人对夜月的质问置若罔闻,“姑娘,请。”
“额!”上官若愚愣了愣,但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沙兴国……看样子,应该是大夫人的娘家人,或者是她娘家的熟人or仇人要见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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