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赫连寒云双眉轻蹙了下,随之弯下腰身,似是威胁的紧捏住了她的下巴,唇边笑意无限温柔,眼中却是一片冷然“无论你这次落水,是意外,还是你有意为之,本王都要明确的告诉你,你的命,暂时本王不想让它失去,你最好保重好自己。”说完便拂袖转身离开了。
红袖送走了虞南海,回到屋里,走到床边弯腰轻声道“王妃,红袖帮您换下湿衣服好吗?”
她一脸淡漠看着不知名的地方,心中早已痛到麻木,她的孩子,她好不容易才有的孩子,就那样没了?她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她也不想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因为她真的好累,她不想再理会外界的任何人或事,她只愿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这样将自己放逐,永远不再清醒看世间。
红袖为她换好衣服,将冷漠的她扶到榻上躺下,为她盖好被子,刚准备起身去抓药……
“听说王妃落水了?怎么?让你去做道清蒸鲈鱼,你就给我赌气,和那鱼儿去水中嬉戏了吗?”盛香儿摇着美人团扇,大大方方坐在外室桌旁的凳子上,冷哼道“你胆子倒是变大了,连我来了,也不赶快出来伺候着?”
红袖听到这些话就来气,她家主子是正妃,而她盛香儿一个小小的姬妾,凭什么命令她家主子做事?
她拉住那要冲出去理论的丫头,掀开被子下了床,越过屏风隔断珠帘,她来到外室,目光冷漠的看着那浓妆艳抹的嚣张女人,冰冷的问“你是正妃?”
盛香儿砰的拍桌子而起,化着艳丽妆容的脸上全是怒气“你什么意思?”
她冷漠地看着那个怒极的盛香儿“既然不是正妃,那你又凭什么身份来命令我?”
盛香儿看着面前这个冷漠的柳绮琴,真难以想象她就是以往的那个窝囊王妃。她气的伸手指着她,讽刺道“就算我不是正妃,我命令不着你,你也只能是个空有名分,生不出蛋的鸡。哼!我们走。”该死的柳绮琴,要不是看在她是丞相嫡女的份儿上,她早就狠狠的给她一巴掌了。
红袖看着突变的王妃,竟一时呆愣在了哪里,这么冷漠的女子,当真是她的主子吗?
她看着离去的那个前簇后拥的婀娜背影,还是躲不掉吗?不!她不要再软弱的活着,她要高傲的活着,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受一丝欺辱。
柳绮琴站在窗口看着满院的翠绿,那是芙蓉花,一种十月才缀满枝头的花。
芙蓉不似牡丹花色艳丽,冠绝群花。
不似芍药花形多姿,娇艳不俗。
芙蓉妖娆,自有其纤细之美。
红袖抱了盆芙蓉花,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王妃您看,这盆三醉芙蓉总算没白费您的悉心照顾,不止没死,还长得更好了呢!”
柳绮琴目光依然望着窗外,声音依旧冷漠疏离“跟我说说我是谁吧!”她曾经也非常喜爱芙蓉花,特别是那鸳鸯芙蓉,她更是喜爱得很。可现在,她更喜欢这些清冷的绿色,素净清雅,不似繁花艳丽惹眼。
红袖侍弄着那盆花,随口回了句“您是陵王妃啊!”
柳绮琴垂下了眼帘,苍白的脸上,依旧是那般的冷漠“说清楚些,我是谁。”
红袖停下了手里的活儿,奇怪得看着那抹透着冷漠疏离的背影“您是丞相的嫡女,丞相府的三小姐。三年前皇上下旨赐婚,您就嫁给了陵王爷,现在您是王府的女主。”
柳绮琴不再说话,只是那般面色冷漠地看着窗外不知名的地方。
红袖看到一身白衣红袍的赫连寒云走了进来,无声的行了一礼,低头笑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