亢地回答,“我与他俩换岗了。”
介于她是个女子,景东柘白日单独给了他们城主府过来的三个士兵一顶小营帐,既然其他两个士兵知道她是个女子,必然会有所顾忌,况且,这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好冒犯的,哪怕是与男子同营帐,恐怕也吃不了亏。
若是可以,景东柘也可以给他们两顶营帐,但他们只是来自于城主府的三个士兵,若是待遇太高,会引起其他士兵的不满,所以,即便景东柘内心还是觉得有些对不住红袖的身份,但既然她也没说介意,也便这般凑合算了。
是以之前其他两个士兵守在他帐外的时候,景东柘没有问也知道,他们三人必然已经达成共识,红袖独自休息的时候他们两人站岗,而他们两人休息的时候,便是红袖过来站岗,看来,那女人不是他所想象的那般随便,白日肯定是他确实冒犯了她,她才会那般自暴自弃地走到他面前。
“不是我你希望是谁?”红袖不客气地反唇相讥。
景东柘这般质问只是为了缓解心里潜藏的某种不可言说的尴尬,哪里是真的不明白她为何在这儿呢?
“我以为你们还没有换岗。”景东柘自欺欺人地说了一句。
红袖突然紧盯着景东柘的俊脸,像是发现了什么特别刺激的事情,乌黑的眸子瞪得极大,惹得景东柘心虚地走开一些,问道,“你看什么?”
“咦,景将军,你的脸好端端地,怎么这么红?”红袖似笑非笑地问道。
景东柘连忙将手放到脸上摸了摸,没有特别发烫的温度,但是,随着红袖的凝视与调侃,似乎在急速地升温之中,“有吗?”
“有。”红袖伸长了脖子,左探探,右探探,似乎要将景东柘整个头都观察得仔仔细细,好得出最后如下结论,“景将军,若是我猜测没错,你做暙梦了吧?”
景东柘的心咯噔一下,这女人一定是个妖精,否则怎么知道这种事?他确定自己脸上并没有写着暙梦两个字。
“别胡说,只是营帐里太闷热的缘故。”景东柘口不对心地解释。
红袖却笑眯眯地噙着一个坏笑,“若是我猜得又没错的话,你暙梦中的对象,是我吧?”
这个女人明明穿着一身兵服,可在他面前那撅嘴弯腰的姿态,分明是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望着红袖手指着自己的娇俏模样,景东柘只觉呼吸一窒,心里马上道:你的脸皮还真是厚。
“我是做了梦,但是噩梦。”另一番解释之后,景东柘顿时觉得自己嘴拙,懊恼地想要打自己的嘴巴,他这不是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吗?
“哦,噩梦,噩梦中,是不是你冒犯了我,轻薄了我,然后我把你一刀杀死了,或者……”红袖寒森森地望向景东柘的眼睛,右手则作势抓去,道,“还是我把你的眼珠子嗖一下挖出来了?”
景东柘吓得后退一步,砰一下撞到了营帐,使得整个营帐都微微摇晃了一下。
“你还是去找其他男人浮想联翩吧。”丢下这气鼓鼓的一句,景东柘再也不想出来透气,赶紧钻回了营帐。
身后,传来了红袖惬意的低笑声,仿佛吃准了他就是做了暙梦,且对象是她。
这一晚,景东柘再也没能睡着,剩下的后半夜,红袖一直都没有离开,他甚至听见她轻轻哼唱歌曲的声音,无数次,他想要从床上蹦下来,闯到她的面前,对她吼一声滚,但转念一想,她是城主派来的人,也没犯什么错误,他有什么理由赶走她?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被她在营帐外搞出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弄得心猿意马,既讨厌得很,又情不自禁地感兴致。
景东柘以为,这一晚,应该是他身躯最泛疼的一晚,哪里知道,这样的日子还多着呢。
白日的时候,景东柘的自律性发挥到了极强的地步,也因为军务缠身,将注意力全都投向了别处,哪怕红袖跟随他左右,也可以权当没看见,但晚上就不一样了,万籁寂静,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满脑子充斥的都是营帐外的女人。
总之接下来的几晚,红袖还是前半夜休息,后半夜值岗,红袖不在的时候,景东柘认为自己肯定能睡得安心,但却一晚比一晚地糟糕,仿佛只有她来了之后,他才能睡得踏实一般,可是,等她一来,无论她有没有在外面发出声音,他的心反而更加无法平静,好不容易闭上眼睡着了,梦里又全是她妖精的姿态。
七八日下来,景东柘瘦了一大圈,面色也极为憔悴,人人都以为他是被军务所累,哪里知道,他是被一个自以为的妖女所惑,怎么都摆脱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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