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喜欢爹爹,阳儿不想看不到爹爹。”
“爹爹有他自己的事要做,不可能像娘这般成天陪着阳儿,不过,娘有个办法,可以让爹爹每天陪阳儿的时间多一些。”
阳儿兴奋地眨了眨眼,“什么办法?”
“阳儿不能成天只知道玩了,从明日起,不但要跟教书先生读些书,还要跟爹爹学习习武,如此这般,阳儿长大后才能博学多才。”
其实,朝慕青大可在前两年便让人教阳儿读书习武,可偏偏因为各种原因搁置了,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老天的安排,让阳儿在自己真正的家中读书习字,让他的亲生父亲教他习武强身。
趁着景裕离家前,朝慕青带着阳儿去给景裕请安,顺便完成心中的一个小心愿。
“我景家多年没有女人,其实早就没有许多讲究,长公主与阳儿开心即可,不必给我这个老头子请安。”景裕一听说朝慕青母子俩是来给自己请安,露出十分惶恐的神情,但还是喜不自禁地将阳儿抱在自己怀里,亲了又亲。
“爹,从此在景家,我是妻子是儿媳,再不是什么长公主,爹叫我慕青即可。”
比起景东柘,景裕更不了解朝慕青的性子,没想到她比传言中还要平易近人,他真是有些后悔,蹉跎了朝慕青这姑娘家这般多的岁月。
若是他当年能够在皇上面前点一下头,如今他的膝下便不止阳儿这么一个欢乐。
“好!好好好!好媳妇,好孙子!”景裕忍不住又亲了亲阳儿的脸颊,感慨道,“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越看越觉得这孩子像我们东柘亲生的?”
闻言,朝慕青心中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难道是朝塍或者闲诗将这个秘密透露给了景裕知道?在没有经过她同意前,那夫妻应该还不至于……
若是此事被景裕知道,那距离被景东柘知道还剩多远?或许是一转眼的事情。
景裕瞄到了朝慕青的面色,顿时后悔不迭地澄清道,“瞧我这胡言乱语的嘴,慕……慕青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大概是年纪大了,嘴上总说不盼孙子,但心里其实是盼的,这不,这般可爱的孙子抱在怀里,就乐得找不着北了。”
朝慕青抿了抿唇,轻轻地微笑着,景裕不是那种能说会道的男人,这些话说出来实实在在的,应该是他的心里话,看来,阳儿的真实身份并未被朝塍夫妻透露。
“爹,有我在,这辈子您肯定不会只有这么一个孙子的。”将来,等景东柘将她放在了心里,他想要多少个孩子,她便努力地给他生出多少个儿子。
“呵呵……那可就太好了。”景裕听了虽然心里高兴,但还是觉得有些尴尬,虽然他拿传宗接代为由让景东柘娶朝慕青,但他真正的目的,可不是为了景家的香火,但如今看来,这长公主似乎将他的希望的当了真,正在对他信誓旦旦呢。
景裕很想对朝慕青说出一些真心话,譬如重要的不是生儿育女,而是他们可以恩恩爱爱的,但是,一想到那个跟自己有八成相似的儿子,景裕还是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长公主若是对传宗接代这件事上了心,必然会全心全意对待,那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们夫妻亲密、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是以,他何须阻止这其中的误解呢?倒不如任由这样的误解蔓延,直到他的孙子孙女有了,儿子儿媳的幸福日子也有了。
“咦,东柘怎么没跟你们一块过来?”景裕突然发现这个问题。
不等朝慕青回答,阳儿便噘着嘴道,“爹爹逃走了,不跟阳儿玩了。”
“逃走?”景裕对上朝慕青隐含失落的眼神,突然有些明白过来,连忙安抚阳儿道,“阳儿不生气,爷爷让爹爹最近都早些回来陪陪你们。”
朝慕青心中一暖,却善解人意道,“爹,男儿当事业为重,我能理解的。”
“他一个新婚的男人,最大的事业便是妻子与儿子。”其实,景裕想要多添一句——还有生儿育女,但是,他一个做公公的,总是在媳妇面前提生儿育女的事,实在不够妥当。
哎,若是东柘的娘还在就好了,那这些事情她这个做婆婆的怎么提都是不用忌讳的。
这日,大概是景裕的功劳在里面,夕阳西下时,景裕还没回来,景东柘便回来了。
他本是想去找阳儿,陪着他玩一玩的,但是,阳儿刚好跟朝慕青在一块,所以,哪怕他故意耽搁了许久,还是得硬着头皮去见他们母子,否则,景裕待会回来一问,若是知道他躲在书房里不顾妻子儿子,那可就糟糕了。
景东柘出现的时候,偌大的院子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朝慕青与阳儿正在无所顾忌地哈哈大笑,卯足了力气你追我赶地奔跑着,温馨的夕阳洒在两人的足迹上,仿佛一幅动静可掬的家庭画卷。
站在院子的入口,景东柘望着那一幕幕,原本挣扎抗拒的心突然缓和不少,这样的情景不正是他曾经向往的吗?只可惜画面中的女子不是他的至爱,孩子也不是他的亲生。
“爹爹回来了!”还是阳儿眼尖,比朝慕青率先看到景东柘的身影,飞奔着跑过去,却不料脚下一绊,眼看着就要摔倒,被疾步过来的景东柘揽在了怀里,获得满满安全感的阳儿乐得咯咯直笑。
朝慕青缓缓地走进这对父子,坦然地望着面色清淡的景东柘,柔声道,“你回来了。”
景东柘点了点头,便被前摇后摆的阳儿吸引住了注意力。
“从今天起,爹爹来当阳儿的习武师傅好不好?”
这样的主意可不是三四岁的孩子可以想出来的,景东柘淡淡地看了眼朝慕青,朝慕青坦率道,“是我的主意,若是你不愿意,可以请个耐心的侍卫来教。”
阳儿一听,立即抗拒地摇着头道,“不,阳儿就要爹爹教,其他人不要。”
景东柘不自觉地为阳儿妥协道,“好,爹爹答应阳儿,但若是阳儿不努力,爹爹可就不教了。”
距离晚膳还有一些时辰,景东柘便带着阳儿离开了院落,其实,这个院落够大,他完全可以在这里教养阳儿,但是,因为朝慕青会在一旁看着,他浑身不自在。
朝慕青望着父子俩相携离去的背影,心里又酸涩又微甜,那酸涩来自于她与景东柘之间,而微甜来自于景东柘与阳儿之间,虽然她与他还不好,但他与阳儿正在越来越好,是以哪一种忍耐与煎熬,都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