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说不要亲他的嘴,他便信守着承诺,一直没有亲她的嘴,当那漂亮红润的小嘴发出动听的吟哦时,其实有无数次,他差点抑制不住自己的强烈冲动,想要违背承诺,去品尝那陌生的滋味,哪怕是臭的也完全无所谓。
曾经的红袖,他第一次与她有的肌肤接触,便是她那柔软芬芳的嘴唇,一碰便从此镌刻在了心里,再也忘不了,戒不掉……红袖有许许多多的地方吸引着他,但最令他魂牵梦萦的,是她的嘴唇。
在陷入意乱情迷的时候,他还留着一丝丝的清醒、奢望与探求,莫名地想要知道,是不是所有女人那嘴唇的滋味都一样甘甜芬芳?
但当他每次将脸凑近朝慕青的时候,朝慕青都会有意无意地将嘴唇闭得极紧,似乎想要避免让他闻到她嘴里天生便有的臭味,其实,他大可以对她用强,毕竟夫妻之间在这种时候,不必讲究太多的条条框框,但是,不知是基于她长公主的身份,还是基于对她这些年来痴等的印象,他终究还是一次又一次地忍受下来。
他对她,本来就该没多少索求,此时此刻已经得到了这般多,怎好厚颜无耻地去索求更多?
深深的夜,娇艳的红烛时不时地发出“噼啪”的一声脆响,但却丝毫惊扰不了床榻上的一双人儿,那原本静止不动的纱幔不知从何时起,便没有休憩的时间,一直在那夫妻的作用下,柔柔软软地飘荡着,毫无规则,一会儿这样飘荡,一会儿那样飘荡,一会儿幅度大一些,一会儿幅度小一些。
新房里那些崭新的家具透过朦胧的纱幔望进去,但凡有灵性的,全都羞煞了眼睛,知道不该看却仍旧心痒难耐地偷偷去看,偷偷地看了几眼又羞愧难挡地撇开了眼。
万籁俱寂的时候,正如朝慕青之前说的那般,两人虽然同睡在一张床榻之上,且在一个被窝之中,但是,她睡她的,他睡他的,彼此间既没有身躯上的触碰,也没有眼神上的对视与交流。
景东柘一动不动地躺在床的外侧,一双俊眸轻轻地闭合着,像是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而朝慕青睁着一双盈盈带水的美眸,倔强地看着床顶发呆。
身旁的男人并没有发出均匀的呼吸,是以她知道,他一定是没有睡着,而是不想面对她而已。
若是可以,她真想像那些被丈夫深爱与疼惜的妻子一般,在最亲密的鱼水之后,投入在丈夫的怀抱中撒娇或安睡。
当然,她不是不可以,若是她主动靠进景东柘的怀里,想必他也不会拒绝,但是,他定然会觉得别扭与痛苦,她想要的,是他的主动,哪怕只是虚情假意。
但是,他根本不是那种会虚情假意的男人,方才那一场欢乐,他在愉悦之余,更多的还是痛苦吧?
她几乎可以肯定,他那般紧紧闭着眼睛,是直接将她当成了其他女人,只差对她直呼其他女人的名字了。
这些日子,因为太过兴奋,她几乎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按理,经过了刚刚那般使劲折腾的事情,她应该疲累得呼呼大睡,但是,她偏偏兴奋得毫无睡意。
也许,是她对身旁的这个男人有太多的喜欢与在乎,才会有太多的不甘心,以致于心中不畅地睡不着觉。
过了一会儿,朝慕青朝着景东柘的方向转了个身,直接面对着他,直视着他刚毅的侧脸,目不转睛。
景东柘似是感应到了她的注视,睫毛微微地颤了又颤,却就是装睡不睁眼醒来。
朝慕青突然觉得这男人既可笑又可爱,不禁生出了捉弄他的心思,故意干咳了一声,唤道,“夫君——”
意料之中的,景东柘毫无反应,只是那睫毛颤动得好似更为厉害了一些。
强忍着喷笑的冲动,朝慕青锲而不舍地继续喊道,“夫君——夫君——你睡着了吗?”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却故意挨近景东柘的耳畔,将那热乎乎、痒呼呼的口气喷洒在他的耳朵上。
景东柘这人自然是敏感又警觉的,别说他没睡着,恐怕就是睡着了,这口气喷到他耳朵上,他定然会惊醒。
渐渐地,景东柘不光是眉毛与睫毛在颤动了,就连耳朵也开始颤动起来。
这男人,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
正当朝慕青决定主动挨近景东柘,在他脸上调嬉一番的时候,景东柘在没有睁开眼睛的情况下,蓦地启唇说道,“什么事?”
朝慕青笑得眉眼弯弯,随便扯了一个理由道,“我口渴,但我没力气爬起来喝水。”
景东柘缓缓睁开眼睛,没有看朝慕青那灿烂的笑脸,而是背对着她扯过纱幔外的一件衣裳随意地披上,径直朝着不远处的桌子走去。
没一会儿,景东柘端着一杯温水走进纱幔之中,朝慕青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俊美如斯的脸庞,心中若有激流涌动。
这男人虽然面无表情,但是,眼底与耳根的红潮还未散去,不知是不是有些尴尬,是以一直没有正眼看她?
见景东柘直接将一杯水递到自己眼前,摆出一副让她自己爬起来喝的态势,朝慕青佯装费力地支了支身子,最终却没有爬起来,而是哀叹道,“力气不够。”
这是她第二次强调自己没有力气,景东柘听在耳里,却觉得这话滚烫得厉害,虽然朝慕青说的是大实话,但是,他心里清楚,造成她力气不够的罪魁祸首是谁,那不就是他吗?
所以,别说是给她端茶倒水,就是为她穿衣洗漱,都是他应该做的。
景东柘正不知道如何将这杯水让朝慕青喝下的时候,朝慕青已经提出了可怜兮兮的要求,道,“夫君,麻烦你扶我一把。”
顿时,景东柘觉得自己今夜变得傻呆了,怎么这般简单的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只是,当景东柘的手伸进被窝,直接触到朝慕青那不遮任何的脊背时,脑袋里像是瞬间有惊雷炸开。
扶还是不扶,似乎是一个极为艰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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