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有些困了,下次再请吧,让他回去。”
搪塞了一句之后,闲诗正准备钻进被窝,门口传来了熟悉的男声,口吻充满了戏谑,“听太子妃这声音,似乎病得不轻呀,太子妃,微臣可以进来吗?”
闲诗的脸从被子里懊恼地露出来,揣测着大概是自己方才跟嬷嬷的对话被李裕如给听见了,是以他对她心生不满,非赖着不走了。
“我好得很呢,让李太医白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闲诗声音柔柔地说了这么一句,无非是希望李裕如看在她知错的份上,可以识相离开。
但是,李裕如对闲诗虽然没有男女之情,但也有着不轻的情意,虽然分别了多年,也早就将她放在了心上,自从地下洞穴里出来之后,两人便没正经地见过面、说过话,说实话,他还是挺想念她的,并且很想跟她说说话,哪怕是斗斗嘴也好,是以,当东宫的嬷嬷斗胆去请他的时候,他眉头都没皱一下,便匆匆地赶了过来。
“微臣既然来了,就不准备白跑,太子妃身子精贵,微臣必然要谨慎地过来看看,若是有问题,便可对症下药,若是没有问题,便开些补身的药剂,防患于未然。”
李裕如这话虽然说得中听极了,好像他有多忠诚多善良似的,但闲诗却听得出来,他每个字都是咬牙切齿地,是非要跟她对着干了。
暗叹了一口气,闲诗想着或许李裕如根本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请来的他,便改变主意妥协道,“既如此,那边请李太医进来吧。”
“遵命。”
李裕如缓缓地走了进来,闲诗在床上躺得笔挺,还瞄了一眼盖着自己的棉被,唯恐会露出什么马脚似的。
对上李裕如深邃的眼眸,闲诗心虚地浑身一颤,继而露出一个灿烂的笑脸,“赐座。”
李裕如在闲诗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便神情漠然地对着嬷嬷道,“不知道我看诊的规矩吗?闲杂人等,一律到门口去候着,有事自然会叫你们。”
嬷嬷们自然是听说过李裕如看诊的规矩的,但是,所谓男女有别,嬷嬷们不敢将太子妃与李太医孤男寡女地留在寝房中,免得太子殿下回来之后大发雷霆地怪罪下来。
闲诗看出了嬷嬷的担忧,便道,“把门开大一些,你们都按照李太医的规矩,站到门口去吧。”
嬷嬷立即明白了闲诗的意思,心中一松地退下了,虽然门口与床榻的距离有些遥远,也看不到床榻这边的情景,但是开着门,就是一种许多人认可的光明正大。
李裕如的耳朵极为灵敏,待感觉出嬷嬷已经走到了门口,这才笑望着闲诗道,“如此耍我,该当何罪?”
闲诗更加肯定嬷嬷没有跟他透露自己的情况,放心地笑道,“我只是与嬷嬷们开个玩笑,每想到她们当真了,更没想到你还敢亲自过来。”
“你的意思,一切都是玩笑,你无病无痛的?”李裕如眸光深深地望着闲诗,里头蕴含着浓烈的戏谑与调侃。
闲诗连忙点了点头,道,“我好端端地,能有什么病痛?”
“那这青天白日的,你躺在床上做什么?”
“哦,”闲诗微红了脸颊,扯谎道,“昨晚深夜才从景家回来,是以睡得晚,赖床罢了。”
李裕如呵呵一笑,道,“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回的宫,但我即便不用嬷嬷告诉,也可以从你的面色中判断得出,某些人怕是纵欲过度,根本下不了床了。”
“你——”闲诗羞愤地涨红了脸,还是死不承认道,“你别胡说八道!”
这男人真是口无遮拦,居然说她纵欲过度,明明是那个罪魁祸首好不好?
“皇上都不怀疑我的医术,你倒是喜欢怀疑我的医术,这真是我一大失败之处。”李裕如就喜欢看闲诗被自己拆穿时恼羞成怒的模样,继续揭穿之路道,“方才动身之前,嬷嬷都已经隐晦地告诉我了,昨晚太子殿下辛勤耕耘了一个晚上,怕是把你给耕耘坏了。”
“你——你能不能别这样说话!”闲诗虽然口气很凶,但顾忌到门口有人守着,不敢大着嗓子说话,只能压抑着低吼。
她才不会相信嬷嬷会这般告诉他呢,定然是他用自己的言辞改变了说法,居然说朝塍耕耘……
啧啧啧……
若非浑身酸痛,闲诗真想跳起来与他打一架。
李裕如像是真的听话了一般,竟闭上嘴巴不说话了,而是从袖袋里掏出一支药膏突然扔到她的面前,一言不发地凝视着她,看得闲诗心里一阵发毛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