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有料到朝塍会返回,闲诗被他抱住的时候,正好是侧对着他,也就是此刻,两人是面对面侧抱的姿态。
渐渐地,闲诗觉得呼吸也不畅快了,便试图从他怀里挣开一些,朝塍却将她抱得很紧张,声音自她头顶响起道,“不是你不让爷走的,怎么,现在又要反悔了?”
闲诗郁结,这话说得好像她不舍得他走似的,若是早知会被他这般抱着,她就不要出口挽留他了,还找出那般蹩脚的理由,让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闲诗只好闷闷道,“是你这种抱法,我不舒服。”
“怎么个不舒服法?”朝塍大概是怕又咳嗽,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这低中带哑的声音听起来却更加性:感魅人,闲诗感觉浑身一阵麻酥。
“呼吸不畅,动弹不能!”
“哦。”朝塍就发出这么一个字,却没了下文,更没有做出任何让她可以浑身舒服一些的动作。
闲诗咬牙切齿地一边生着气,一边想了想后,道,“要不我转身,要不转身,行吗?”
“原来曦儿喜欢原先的抱法,但爷抱腻了怎么办?”朝塍的声音虽然喑哑,但却似乎携带着隐忍的笑意。
闲诗没好气道,“你得了风寒,我怕你传染给我。”
这个借口找得有些狠心,闲诗知道自己身为太子妃,作为他的女人,这么说极其不称职,但为了自己能睡得着,只能这样说了。
“没良心的女人。”朝塍并没有不高兴,而是稍作思索,道,“若是爷转过身去,你能主动抱着爷?”
闲诗嘀咕道,“能不抱吗?”
“那就换你转过身去。”
显然,这男人虽然稍有妥协,但还是要她二选一,不能允许两人之间没有触碰,甚至是亲密的触碰。
闲诗眼睛骨碌一转,与其让他从背后抱着自己,让他控制力道与姿态,倒不如换她主动?
虽然她千不想万不愿去主动抱一个不喜欢的男人睡觉,但是,为了掌控睡觉的主动权,她还是豁出去吧。
咬了咬唇,闲诗憋屈道,“你转过去。”
朝塍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所料,在她额头上深深地亲了一口,动作利索地转过身去。
暂时性地,两人肢体没了接触,漆黑的视线之中,闲诗一脸纠结地盯着朝塍所在的位置,抱还是不抱?抱还是不抱?
其实早就有了答案,她不会做一个食言之人,只是这种牵强的事情,说起来比做起来要容易得多。
朝塍一动不动地侧躺着,似乎极有耐心地等待着她的送抱。
但这等待却是漫长的。
是以他时不时地要咳嗽一下或者一番,而他每每咳嗽一次,闲诗便更觉心烦意乱,心里有个令她讨厌的声音不断地在指责她:他都已经病成这般,你怎么还不关心关心他?不过是一个拥抱而已,有那么艰难吗?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不愿意再被指责,闲诗伸出左臂缓缓地靠了过去,正巧抱在了他的胸口。
虽然她所用的力量很小,松松的,没有半点紧致,但还是可以清楚地感觉到男人身上所传递过来的温暖,甚至,他那激烈的心跳似乎她都可以隐约感受得到。
闲诗暗吁了一口气,觉得自己瞬间圆满了,终于完成了任务,哪怕她这拥抱的姿态实在是太牵强太别扭,因为从严格上而言,这根本不是拥抱,而只是她搭过去一条手臂而已,两人其他地方并无任何接触。
但这对她而言,已经是迈出了一大步,极为不容易了,闲诗并没觉得对不住朝塍,反正她没有食言,也浑身畅快多了。
朝塍又咳嗽了一次之后,不满的声音终于响起,“曦儿,你这是抱吗?”
闲诗还奢望着他会不计较,原来他还是计较的,撅了撅嘴,不服气道,“不然你还想怎样?”
“爷是如何抱你的,你便如何来抱爷。”朝塍轻飘飘地说了这句,顿了顿又补充道,“自然,力气可以稍微小些。”
闲诗不情愿地嘀咕道,“我没力气。”
“若是曦儿连贴上来的力气都无,那只能靠爷来反贴你了。”
原来朝塍要的,是彼此的身躯贴合在一起,闲诗撇了撇嘴,不断地安慰自己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避免朝塍反被动为主动,闲诗不情不愿地将身子朝着他宽厚坚实的脊背挪了过去,一经贴合,闲诗立即收势,不愿意再前进分毫。
瞬间,闲诗感觉到男人的身躯僵硬了不少,似乎并不喜欢她的靠近。
这男人,嘴上叫着让她贴上他,可等她乖乖贴上去了,他又忍不住嫌弃吧?看来,在他心里,仍旧是嫌她脏的。
闲诗的心黯了黯,强忍着才没有与他拉开触碰。
朝塍的身躯却仍旧保持着僵硬的姿态,似乎很难放松下来,闲诗咬了咬唇瓣,忍不住幽幽道,“不喜欢何必勉强?”
朝塍身躯微微动了动,哑着嗓子道,“哪里是不喜欢?你不是男人,如何能了解只能看不能吃的痛苦滋味?”
他这是喜欢的意思?什么叫能看不能吃?
闲诗正呆呆的发着怔,只听朝塍又道,“如你的意,不必抱着了,爷败给你了。”
“嗯?”尚未回神的闲诗陷入呆滞,虽然听见了他的话,却唯恐自己听错了,误解了他的意思,这男人让自己不必主动抱他了,他有这么好吗?为何?难道他决定主动来抱她?
殊不知,闲诗方才虽然只是轻轻地贴合了上去,但是,无论是她的腿脚、腹部、胸膛,全都软软地被他感受到了,而这种轻微到极致、柔软到极致的触感,反而比那重力的贴合更加令朝塍心猿意马,只觉浑身不是变成水沸腾起来,就是变成火燃烧起来。
而他一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却只能碰着不能尝一尝滋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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