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诗极为嫌弃地挣脫了朝塍的大手,忍不住怒吼道,“这里是我家,请你手脚规矩一点!”
朝塍挑了挑眉,竟一脸骄傲道,“将来这不也是爷家?”
这个无耻透顶的男人!
闲诗已经懒得用嘴巴骂他无耻了,因为骂得再多也无济于事,这厮的脸皮已经厚至极致。
接着,闲诗竭力想要摆脱这个讨厌的男人,在偌大的景家东走西蹿,可是,她不用回头也知道,男人就跟在她不远的地方,亦步亦趋地不离开。
闲诗没有再跟他废话,而是以各种行动表示了对他的不满与排斥。
看到石头,她就捡起来朝着他砸去,朝塍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等到石头即将砸到的刹那,他却只须稍稍一避,便能险险避开石头的攻击。
闲诗有些不信邪,试了无数次,但那些石头连他的衣裳都没有机会碰到。
她不说话,朝塍却时不时地会调侃道,“你看看这一路形态不一、大小不同的石头,着实美化了景府的风景,要不要嘱托那些下人扫帚留情,让它们就这样保持着,等你爹与哥哥回来了,也能欣赏一番你为自家所做的贡献?”
闲诗回头一望,那东零西落的石头,简直就是大煞风景。
虽然景府有的是下人,但这败坏风景的事是她故意做出来的,她不好意思让下人去收拾。
于是,闲诗索性转了个身,黑着脸将石头一块一块地捡起,扔在该扔的地方。
见她认真地捡起了石头,朝塍微微蹙了蹙眉,但也没有阻止,而是继续跟随她的脚步,偶尔对她颐指气使道,“那儿还有一块。”
闲诗对这个男人恨得牙痒,恨不能立即朝着他扑去,将当年的仇恨加倍地给报答了,但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前,她不能如此冲动地报仇,免得得不偿失。
真是不捡不知道,一捡吓一跳,闲诗原以为没多少石头可捡,谁知却有一种越捡越多的错觉。
若非朝塍就跟在自己身后,她定然怀疑有许多石头是他故意扔上去给她增加负担的。
心里实在是憋闷得厉害,闲诗便将那些不好的情绪全部付诸于手上,狠狠地捡起,狠狠地砸到应该砸的地方,偶尔,她也会趁着朝塍不注意的时候,又将手上的石头朝着他砸去。
结果,大概是早有防备的缘故,朝塍仍旧没有让她有得逞的机会,反而一脸鄙夷地望着她,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闲诗眼睛狠狠地瞪着朝塍,手上的力道盲目地在加重,谁知一个不小心,柔嫩的指腹正好抓在了一块尖锐石头的尖口。
霎时,一阵清晰的疼痛袭来,闲诗虽强忍着没有尖叫,却停住了所有的动作蹲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在一抹泥沙间缓缓渗出的血水。
那血水汩汩的流出,仿佛能瞬间将那极为细小的泥沙融化。
等朝塍觉察出不对劲,大步走到她身旁也跟着蹲下的时候,闲诗还在盯着自己的手指发呆,那些泥沙已经被血水覆盖,失去了原先的样貌与色泽。
“傻了?”朝塍眸光一凛,一把抢过闲诗的手,竟毫不犹豫地将她被割伤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嘴里里头。
微微发痛的手指瞬间被潮湿与温热紧紧裹住,闲诗猛地回过神来,一脸惊愕地瞪着朝塍,实在不敢置信,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他肯定没有时间考虑怎么做,这显然是他下意识的举动。
她的手因为捡过太多石头,沾满了星星点点的泥沙,此刻又被鲜血覆盖的手指头,看上去一点儿也不可爱,反而有些狰狞可怕。
但是,这男人居然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指头塞进了他的嘴里。
闲诗当然知道男人此举的含义,一般人在紧急情况下便是如此处置小伤口的,只是,那只手不是他的,而且还沾满了尘土,他怎么下得了嘴?
张了张嘴,闲诗心思微动,却终究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她当然不会夸他,也不会感激他,而只想大声地骂他。
只是,眼睁睁地望着他将吮过她手指头的口水吐在地上,那些骂人的话她实在是难以启齿。
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才不是那只被他捉住的耗子。
骂他没脸没皮?似乎吃亏的是他,而不是她。
骂他邋里邋遢不知检点干净?似乎不干净的人是她。
闲诗只能紧紧地咬着唇瓣,任由他将第二口混着血水的口水吐掉,第三次吮住了她的手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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