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门外,看见闲诗被邰爷打横抱着,父子俩居然尴尬地对视一眼,继而停住了脚步,止步不前,一点也没有将闲诗救下来的意思。
闲诗望着不远处的景裕父子俩,整个人懵了。
猛地,她想到花流云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他说邰爷是个大人物,不好得罪。
此刻,望着景裕父子显然有些战战兢兢、心存畏惧的神情与举止,闲诗有些明白了。
敢情这邰爷无论是身份与地位,都要比景裕父子还要高?
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闲诗第一次对邰爷的真实身份产生了好奇,但也只是单纯的好奇,并无其他乱七八糟的企图。
即便他的身份与地位比景裕父子要高上百倍,她也不会因此而对他另眼相看,讨厌他就是讨厌他,不会因为他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而改变。
闲诗不服气地朝着景裕父子又大喊了一声,“爹,哥哥,这人是个无耻小人,是混账,你们怎么还不救我下来,怕他干什么?”
闻言,景裕父子的脸色更加尴尬与惶恐,父子俩再次为难地对视一眼之后,景裕开腔道,“诗儿,不得无礼,你知道他是——”
眼看着景裕就要说出邰爷的真实身份,邰爷却朝着景裕微微地摇了摇头,“别告诉她。”
这男人怎么这么可恶?他的身份究竟有什么稀奇?还敢故意瞒着她?
谁稀罕?
闲诗恨恨地瞪了邰爷一眼,凶巴巴道,“放我下来!”
景东柘大着胆子劝道,“殿……哦邰爷,我看诗儿的膝盖好像有血渗出来了,麻烦把她放下,我瞧瞧。”
闻言,邰爷的眸光立即朝着闲诗的膝盖望去,只是,闲诗的膝盖被裙摆遮挡,根本看不出有没有渗出血来。
邰爷认定景东柘在糊弄自己,非但没有放下闲诗,反而不爽地瞪了景东柘一眼。
景东柘连忙讪笑道,“哦,说错了,是闻到了血腥味,一点点的血腥味。”
闲诗瘪了瘪嘴,看了眼一点儿也不帮衬自己的景裕,委屈极了。
还是景东柘好,虽然很怕邰爷,但是也大着胆子说了瞎话,为的便是让她脱离邰爷的掌控。
邰爷似乎相信了景东柘的话,终于动作小心地将闲诗放在了地上。
闲诗双脚一站稳,连忙躲到了景东柘的身后,压低了声音说道,“爹,哥哥,这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人,以后不要再请他来了,好不好?”
顿时,场面一下子变得死寂,像是所有人都变成了哑巴,气氛变得极为诡异。
闲诗没空去看邰爷,幽怨委屈的眸光在景裕与景东柘之间打转,这还是她的亲爹与亲哥哥吗,口口声声会疼她宠她,可是,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居然不选择站在她这边?
虽然他们同时也没有站在邰爷那边,但这中立的立场让她觉得自己在他们眼中并不重要,好像已经被他们抛弃了一样。
咬了咬唇,闲诗有些豁出去道,“爹,哥哥,在你们眼中,或许他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但是,在我眼中,他恶贯满盈、十恶不赦,不管你们信不信,其实他已经欺负过我很多次了,那些事简直难以启齿。”
景裕父子不约而同地看了邰爷一眼,但却很快又躲避开眸光,五大三粗的男人在邰爷面前,显得胆小如鼠。
邰爷双手抱臂,兴味盎然地看着闲诗,沉声问道,“怎么个恶贯满盈,怎么个难以启齿,你倒是说说看,让你爹与哥哥评评,是不是确实如此?”
闲诗只觉又羞耻又恼怒,那些事实她怎么说得出口?说他强吻她?摸她?甚至还在她昏睡不醒的时候与她同床共枕?
就在闲诗犹豫着要不要冲过去跟邰爷大打一顿的时候,景裕终于走到闲诗身旁,揽住她的肩膀道,“女儿,邰爷真不是个坏人,你们之间肯定有什么误会,将来定然不会了。”
闲诗还没来得及说她与邰爷之间毫无误会时,景东柘又接着道,“诗儿,从今以后,只要哥活着一天,便再也没有男人敢欺负你,谁敢欺负你,哥一定帮你跟他理论,若是理论不来,那就直接打架。”
景东柘的话中听多了,闲诗恶劣的心情稍有缓和,灵机一动地指着邰爷,撅着嘴道,“哥,方才他就欺负我了,你是选择跟他理论,还是跟他打架?”
闻言,景东柘抬眸朝着邰爷匆匆地瞥去一眼,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道,“诗儿,你也知道这人脸皮不是一般得厚,论脸皮,哥哥不及他,自然也理论不过他,而论打架,哥哥的功夫又不幸比他稍逊一筹,你说要不要打?”
虽然景东柘满嘴谦虚,甚至是满心自卑,但闲诗还是觉得,她这哥哥这是在变相地护着邰爷。
于是,她狠了狠心,一字一顿道,“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