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闲诗真想直白地告诉他们,她如今还是清白之身,但是,想着还躺在床上养伤的花流云,她觉得受些他父母的委屈也算不了什么。
于是,她垂下了头,佯装愧疚,却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这两人满意。
或者说,她需要说什么,或者需要保证什么,才能让他们赶紧离开,别来找她的麻烦。
花母就喜欢乖顺的媳妇,闲诗变得低眉顺眼,她看着也便舒坦了一些,但还是表达了自己此行的意思,道,“流云年纪已经不小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前几天我找人替流云算过命了,说……说……”
花父像是不知道算命的结果,呵斥道,“有什么话直说,吞吞吐吐干什么?干脆别说。”
想到花父此生就娶了花母一人,并无纳妾的记录,闲诗觉得花父这言论,只是做戏给她一个人看的,而不是真的对花母表示不满。
花母像是被花父吓到了,连忙红着脸道,“算命先生说你,三到五年内都不可能怀上身孕,让我们最好另做打算。”
闲诗的心猛地一颤,虽然她并不打算为花流云生儿育女,但听到花母说她三到五年内怀不上身孕,就像是在诅咒她跟曾经的于玲珑一样,失去了生育的能力似的。
她听了心里很不舒服,甚至很是愤怒。
只是凭借一个算命瞎子的话,他们就笃定她怀不上身孕?
这是否太荒唐了?
但偏偏有很多世人喜欢相信算命瞎子那一套,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只是听到了觉得很受侮辱。
闲诗竭力隐忍着,没有冲动地告诉二老,别说她三到五年内不会怀上他们花家的子嗣,就是十年二十年,也不可能,因为她即将与他们的儿子和离。
如此说来,那算命先生的话倒是准的,说三到五年还是客气的。
不过,在花流云痊愈之前,她不会告诉闲燕之外的其他人,她要坚持与花流云和离的事,是以,就算此刻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也选择忍气吞声。
琢磨着花母的话,闲诗故意问道,“什么打算?”
其实,无论二老要做什么打算,她都没有意见,如今,她告诫自己只当是看戏好了,别将他们的话听到心里去,伤了自己不值得。
花母又欲言又止了几次,才道,“我们准备给流云纳两房妾室,这三五年内,必须开枝散叶才好,否则,如何对得起花家的列祖列宗?”
纳妾?
这样的决定既在闲诗的预料之中,又在她的意料之外。
她也有猜到他们会给花流云纳妾,但没猜到这一纳就需要两房。
这是在增加开枝散叶的可能性?
闲诗真想笑嘻嘻地说一句:两个如何够呢?十个至少。
不过,这种犯傻的话她忍着没说,而是微微一笑道,“我没意见,不过,他会不会有意见?”
花母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主要原因了,如今流云很在乎你,很喜欢你,很宠溺你,只要你在他面前说几句推心置腹的话,他还能不依着你纳妾?”
闲诗其实很想问一问花母,若是当年要给花父纳妾,你心里舒服吗?愿意吗?还会心甘情愿地去劝说他求着他纳吗?
强忍着心底的那些愤怒与屈辱,闲诗面色平静地问道,“娘能否教教我,该如何说话,说什么话,才能让他答应纳妾?”
原以为花母能举出几个例子来,但花母却面色不悦道,“这就要看你的聪明才智了,若是连给男人纳两房妾室这种小事也办不成,你也没有资格做他的正妻。”
这种小事……
没有资格……
闲诗听懂了,花母这是在威胁她了,若是她劝说不了花流云纳妾,甚至让她们怀上身孕,那他们又要拆散她与花流云了。
强压着吼出一句我不稀罕的冲动话,闲诗再次垂下了头,莫名地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齐欢。
当年齐欢在景家,也是受尽了婆婆的各种刁难与欺辱。
也许,今日她所受的,不及齐欢的万分之一。
但即便是万分之一,已经让她很是难过了。
想到齐欢当年的委屈与艰难,闲诗的眼圈儿红了,不屑再理会这两个过分的老人。
花母见闲诗眼眶红了,以为她是在害怕失去正妻的位置,有些得意地站起来道,“虽然流云现在还在养伤,你也可以尝试着去说服他纳妾了,只有让他纳妾,并且让那两个妾室之一怀上身孕,你才能稳保正妻的位置。懂了吗?”
闲诗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只当什么也没听见。
“这正妻的位置,她不稀罕!”
忽地,门外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那洪亮中携着愤怒的声音,振聋发聩,二老吓得浑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