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久违的磁性嗓音宛如天籁般动听悦耳,却又如魔音般刺耳,震得闲诗半天都难以回神,唯恐自己听错了。
直到不堪玉枕的重负,闲诗俯身将玉枕放下的同时,倚头循声望去。
那个久违的男人长身玉立在她十几步开外的地方,唯一露出的凤眸正冷飕飕地凝视着她,像是她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似的。
闲诗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对着他淡淡一笑,“好久未见,去哪儿营生了?”
男人黑巾后的薄唇微微动了动,“玉国。”
闲诗心里并不相信他这番说辞,但却并没有当面质疑,而是调侃道,“听说玉国虽是个小国,却富到流油,你发财了吧?”
男人身姿岿然未动,淡淡地回答,“自然。”
这男人今晚好像有些惜字如金,但闲诗却变得很多话,无论是那些有用的,还是没用的,她都想倒豆子似的全部倾倒出来给他听见。
因为她心里最是清楚,她与他这样的会面,今晚可能是最后一次。
“既然已经发了大财,何苦来花家这种小地方偷盗?舍了吧?”
繁星盗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眸光冰冷地望向被闲诗放歪的玉枕,问道,“方才你抱起石枕,是想做什么?”
闲诗强忍住想要探手去摸一把玉枕的冲动,只眼睛定定地凝视着玉枕,开口道,“原来它果真是一只玉枕,而不是什么石枕,是我太傻,你三言两语一骗,我就信了。”
下一瞬,闲诗清晰地感觉到繁星盗微灼的眸光正落在自己的侧脸上,像是有些惊讶她居然知道了石枕乃玉枕的事实。
见他久久地不吭声,闲诗又自嘲地笑了笑道,“绣花枕头换石枕,我还是消受得起的,但若是换成了玉枕,我怕自己会折寿,是以正准备把它给扔了。”
沉默片刻,繁星盗突然朝着闲诗逼近几步,与闲诗隔着玉枕面对面地站定,却吐出不信服的一句,“说实话。”
难道她说的不是实话吗?确实是实话,只不过是实话中的一种,且不是最主要的。
闲诗斜睨了繁星盗一眼,“这就是实话,不然,你希望我如何回答?”
繁星盗蹲下了身子,一把将玉枕搬至自己跟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道,“我是它的主人,该如何处置该我说了算。”
闲诗撇了撇嘴,“这屋顶是属于我的,屋顶上的任何,我说了算。”
繁星盗不屑地冷哼一声,“你这屋子算什么,就算砸掉十间百间,也敌不过它的价值。”
闲诗立即学着他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是,我这屋子敌不过它,整个花家也敌不过它,而我是花家的一份子,自然也不配享用它。其实我并不是真的要扔掉它,而是准备找个地方把它给埋藏起来,等有一日你现身了,再物归原主。”
繁星盗十分不解地问道,“放在这屋顶,跟埋藏起来,对你而言有何不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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