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朝慕青像是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看任何人的眸光都很坦荡,但景东柘却极为不自在,昨晚发生的事,就像是蛊虫似的,时不时地跳出来扰乱他的心智,真真是种痛苦的折磨。
这一晚,朝慕青仍旧是前半夜值夜,没有进景东柘的营帐,而景东柘这一晚也没有出过营帐,但他却仍旧是辗转难眠,甚至比任何一次辗转难免都要痛苦,因为营帐里就他一人,不用有任何顾忌,是以昨晚的事情再次席卷他的心,尤其是他不必再刻意控制的身。
虽然他心里十分抗拒朝慕青的接近,但又本能地十分期待她的到临,一会儿希望她突然悄无声息地冲进来,说那葵水已经远离,一会儿希望她坏笑着走进来,问他需不需要跟昨晚那般,让她帮忙?
夜晚终于在漫长的煎熬中过去,守在门口的朝慕青见景东柘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出来,不禁关心地问道,“将军昨晚做噩梦了,没睡好?”
一个人没睡好觉,脾气也容易变得不好,景东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再搭理她。
望着景东柘离去的背影,朝慕青与马仕林面面相觑,不禁问道,“我又没做错事?干嘛用那种恶毒的目光看我?”
马仕林是朝塍的人,虽然不知道朝慕青的身份,但却知道她是女子,所以处处都很是照顾她,免得她被人发现秘密。
见朝慕青一脸无辜地询问自己,已经有妻室的马仕林颇有经验地说道,“依我的经验,景将军那是想女人了。”
本来马仕林是想说将军想妻子了,但一想到朝慕青是个女子,便临时改了口,因为他误以为,朝慕青定是爱慕景东柘的女人之一。
只是他没有想过,景东柘的妻子长公主,也就是太子殿下的亲姐姐,太子殿下怎么可能推其他女人到自己的姐夫身边?那不是找自己亲姐姐的打吗?
朝慕青白了他一眼,一脸不信,“胡说八道,景将军清心寡欲的,哪会因为一个女人睡不好。”
“清心寡欲?”马仕林差点喷笑,“赵青,你这就不懂了,景将军若是没成婚,是个毛头小子,绝对不会因为想女人而想得睡不好,但景将军已经成了婚,尝了女人的滋味,所谓食髓知味,就容易上了瘾似的,经常想。我是过来人,你得信我。”
朝慕青的耳根有些发烫,也许马仕林说的是真的,那晚她在营帐里帮景东柘的忙,可不是一会儿功夫的事,她的手都快要痉挛残废了……
说起来当时景东柘不过是抱了抱她,居然就那么大的反应。
朝慕青只知道自己是景东柘名正言顺的妻子,才不管马仕林怎么想自己,不禁露出狡黠的笑容,直接道,“今晚你休息,我一个人值夜,验证一下你说的话可对。”
马仕林愣了愣,随即惊愕地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朝慕青瞪他,“怎么,不想休息?”
马仕林忙道,“想,一万个想。”
其实,她的葵水昨晚就已经走了,本来是想进他的营帐的,但是,她告诉自己,能拖则拖,谁让她根本不是为了完成任务来找他的呢?况且,前一晚他已经那样了,应该没有精力……
谁知道今日从马仕林嘴里出来是这么一番论调,那她真是大错特错了。
其实,他想女人,她何尝不想他的呢?只是多年来习惯了隐忍罢了。
天色刚暗的时候,马仕林在营帐外守着,朝慕青呢,正在营帐里美美地沐浴。
她不想身上带着汗味出现在他的营帐,万一他嫌弃了怎么办?
女微悦己者容,她想将最好的自己呈现在他面前。
至于他有没有沐浴,身上有没有汗味,对她而言,都不打紧,因为晴人眼里出西施,他在她眼里,怎么都好,怎么都香。
沐浴干净的朝慕青悄无声息地与马仕林换了岗,马仕林脸上带着促狭的笑,被朝慕青瞪着,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虽然与景东柘不是没有过亲密,但朝慕青站在营帐外,还是紧张得一颗心噗通乱跳,犹豫了好几次,居然都没有进去。
她告诉自己,若是景东柘出来,她一定厚着脸皮跟进去,或者直接告诉她,她可以跟他一起努力了。
可是,营帐里静悄悄的,也没有光亮,景东柘像是已经睡了。
唉,若是她待会进去,景东柘睡得雷打不动怎么办?那她岂不是很丢脸?改天马仕林还以为是她魅力不够,制不住景东柘呢。
天色快要黑尽的时候,朝慕青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若是景东柘睡沉了,她就躺在他怀里陪着他睡一觉,若是他没睡沉,那便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朝慕青掀开帘子的时候,景东柘就听见了,因为料定了是她,也只有她有那个胆量敢不经过问询就进来,是以他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没有做声。
朝慕青虽然没进过这个营帐,但却能熟门熟路地判定出景东柘所在的位置,一走一个准。
“咳咳。”朝慕青轻咳一声,依照景东柘的武功修为,她这么一个大活人进来了,还弄出了动静,他不可能会觉察不到,除非他昨晚确实没睡好,是以这会儿睡死了。
结果,等朝慕青又呼唤了景东柘几声,景东柘还是没半点反应,看来是真的睡死了。
那马仕林就是个骗子,这景东柘若是真想女人,怎么不继续想着,能睡这般踏实?
将马仕林暗暗地数落了一顿,朝慕青心里还是雀跃地,甚至觉得自己前两晚的自己很傻,就算她不能跟他亲热,也能跟他同睡一张床呀,她真是傻了,傻透了。
蹑手蹑脚地脫了鞋子,脫了兵服,散了长发,又搽干净脸蛋,朝慕青这才带着一身清新地爬上了床,躺在了景东柘身旁。
微弱的光亮之下,朝慕青望着景东柘熟睡的侧脸,脸上绽开了满足的微笑。
“夫君你可真不识时务,我都沐浴了,可你却没法赏脸,唉。”朝慕青轻轻叹息一番,继而轻轻地靠近了景东柘的怀里,惬意地闭上了眼睛。
不过,若是早知道他会沉睡如猪,她也会选择沐浴,让他的梦里都充满旖旎的香味。
这几日朝慕青虽然不至于辗转难眠,但在这般艰苦的条件下,着实也睡得不好,是以没过一会儿,脑袋就有些发沉,正当她要陷入梦乡的时候,温暖的怀抱突然消失——她居然被景东柘一把推开。
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朝慕青猛地睁开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
景东柘推开她之后,很快下了床,继而不知道在营帐里拿了什么东西,转身就朝着外头走去。
管它梦里梦外,朝慕青忙叫住他道,“你去哪儿?”
景东柘步子微微一顿,没有回头,却留下了几个字,“在这里等着。”
难道他有什么事情出去?
朝慕青狐疑着,但既然他让自己等着,她便安心了,那就乖乖地等着吧,或许他很快就回来了。
景东柘离开片刻之后,朝慕青才渐渐地分清楚,现在不是在梦里,而景东柘莫名地离开了。
哪怕困意深深,但朝慕青还是坐起来,抱着盖过景东柘的薄毯,强作精神地等待他归来,瞌睡得严重的时候,她就狠狠地掐自己几下。
大概半个多时辰之后,景东柘回来了,手里的东西随意丢在了地上,便大步朝着朝慕青走来。
等他看清了朝慕青还醒着坐在床上,不禁有些意外道,“你没睡着?”
朝慕青有些委屈地撅了撅嘴,“你不是让我等着,我怎么敢睡?”
景东柘不禁有些好笑,“睡着了也是等。”
朝慕青笑了笑,心跳不由变得更快,不知是紧张还是心虚,在景东柘还没有上来之前,就拉着薄毯躺了下去。
只是,她还没有躺舒坦,景东柘冰凉的身子就突然覆了上来,虽然隔着她的里衣,也冰凉入骨。
闻着男人身上清清爽爽的味道,似乎还带着系流水的清冽,朝慕青突然有些明白过来,震惊道,“方才你……你是去沐浴了?”
这话一说出,朝慕青又反应过来另外一件事,“我进来的时候你其实醒着?”
所以听见她对他说的话,于是礼尚往来地也去沐浴了?
景东柘没有回答,而是直奔两人将要努力的主题。
原本安静又微凉的营帐逐渐变得热腾起来,虽然两人都竭力压抑着声音,但那无尽的快活,如何都压制不住。
除了无法用嘴亲吻这件瑕疵,两人宛如天作之合,无论谁的心里都清楚,要再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人,委实困难。
朝慕青的心里了乐开了花,因为嘴巴闲着,是以时不时地撒着娇,不是不断地叫他夫君,便是要他叫她娘子。
这个时候的景东柘是对她最为热情的时候,这个小小的要求他不厌其烦地满足,娘子两个字似乎也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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