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风雨本来就比寻常地方大了些,今天晚上的风雨尤其大,也不知道是风借着雨势还是雨借着风势,风雨呼啸的势头更大,一推开门便淋了一身雨,容隽连伞都顾不得撑,大声喊,“江姨,江姨!小雅!小雅!”
他的声音在风雨声中支离破碎,院子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人回答。
容隽心里一沉,心里不祥的预感更强烈,顾不得别的,拽了车钥匙就往外面奔!
他却不知道,等他的车驶出了院子后,院子里三间平房里的其中一间房门突然被打开,胖乎乎的大婶探了脑袋出来,盯着他离开的方向脆生生的啐了一口,“小兔崽子,现在知道心疼了,早干嘛去了?活该让你在外面冻一冻!”
身后噼啪一声乱响,她回过头一看,惊呼了声,“哎呦,小姑奶奶,你那么大的柴火进去,是想砸了我的锅啊!”
容小雅灰头土脸的坐在灶台前,手足无措的抱着几块大腿粗的木棍盯着已经没什么火了的灶洞发呆,“那、那该怎么办?”
她刚才被大婶一通骂,稀里糊涂的真的被拽过来当烧火丫头了,这些房子隔音效果都很好,再加上风大雨大,她还真没有听见容隽的叫喊。
她楞楞的看着身前的大灶,这种农家土制灶台,她还是小时候在邻居家看过几回,更别说用过了。而且这么多年在容家,不管是荣臻出事前还是出事后,她过的是真真正正养尊处优千金小姐的日子,物质上根本没有受过累。
她可以洋洋洒洒写下世界各地通史,可以对任何一个朝代的风俗人情张口就来,可是烧火……
大婶手脚麻利的把她手里抱着的大木棍的抢过来,随手塞了几根小木柴给她,恨铁不成钢的骂,“看着一脸聪明相,怎么连这个都不会?呐,小的,一根一根递进去,里面有火叉,进去挑一挑,知道不?”
容小雅闷声接过来,按着大婶的吩咐一根一根的往里面递柴火,灶洞里很快轰的一声就窜起了一大团火,火烧的热热烈烈,让人不由自主觉得温暖。
她抬头看了眼在灶台前忙碌的大婶,她其实也不是怕这位大婶,只不过,看着那张饱经风霜却依旧明朗的脸,总觉得与藏在心底的妈咪的脸是有那么相似。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忘了妈咪的模样,那场大火把妈妈所有存在过的痕迹全部抹除了,连最后一点照片都没有留下来。而且没有人知道妈咪从什么地方来的,她仿佛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来的仓促,走的也仓促,如果不是她还活着,几乎让人会忘记了曾经有那么一个明朗利落的女人的存在。
她只隐约记得,妈咪也是干净利落的女人,说话脆生生带着爽脆的尾音,美的明媚而火热,连行事也是……
心底不由自主一阵无法言诉的沉窒,她猛地摇头,试图将那股让人心酸的沉窒硬生生的压下去,抬头的势头太猛,面前突然传来一声哎呦,那胖胖的大婶手忙脚乱的捧住手里的碗,滚热的汤都浇到她的手指尖,微微的发红。
她连忙站起来,不知所措,“没事吧?”
“烫死我了,赶紧接着。”大婶匆匆把手里的汤碗塞进她的手里,颐指气使的吆喝,“端那边去喝,浪费一点我找你算账!”
容小雅愣愣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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